裴绚被她天真话语给逗笑了。
“那就告诉他,素冠荷鼎已殁,天逸已来,伊人可好?”
“好,娧儿记下了。”颜娧献上甜人浅笑。
裴绚拧了下那胸有成竹的小脸颊,打趣问道:“不需要问问该问谁?”
她拧琼鼻笑了笑道:“不需要。”
“何解?”
这看似没心眼的丫头,才是心眼最多的啊!
她轻靠在裴绚藕臂上,细声说道:“如若皇祖母听闻我要去东越,都能来问我一句,我相信也会有人听闻我从西尧来而问我一句。”
裴绚眼底掩不去欣赏,不舍得放下小丫头纤手,庆幸道:“那臭小子终于做对了件事,这么通透的娃儿,不能白白给别人家捞走。”
颜娧开玩笑问道:“姑太祖母,是连红杏出墙的机会都不给了啊!”
“我只怕你赶不上他砌墙的速度。”裴绚半掩唇际笑着。
“姑太祖母这是被承家同化了!”她嘟嘴道。
“嗯!”裴绚半点不否认地颔首道,“开始是对他执意告假两年气得七窍生烟,现下支持他寸步不离看着到娶回西尧为止。”
她抬眼望进裴绚认真可不似玩笑的眼神,呐呐地问道:“皇祖母还真不管管他?”
“不管了!不管了!人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裴绚紧握着纤手轻声道,“你们俩的事儿,姑太祖母只能当个中人。”
说是如此说,还是以姑太祖母自居啊!颜娧知足的挽着老人家。
这夜,陪着心不曾迟暮的裴绚,听着她的故事。
她觉着自个儿一路走来皆是幸运。
一直以来,她深信的回首轻掬,随身幸福。
如今看来,这异世也不曾薄待她啊!
......
子夜星稀,月色清辉。
太皇太后寿辰接近年节的关系,未免劳民伤财,早年便下了懿旨办了寿宴便去了年宴,今年恰逢梅花盛开,大肆铺张了寿宴,是以于缨忙完这次梅朔宴便能好生歇息。
梳洗完毕的承澈早就等在于缨的栖霞阁里等人回来,偏偏左等右盼,杂书都翻了好几个章回还未见回来。
等得毛脾气都上灵台,正想摔书泄忿,房门终于被悄悄推入,连忙将书又摊回手里专注看起来。
于缨还掌着半干的长发,见男人假正经的摊回书本,落坐在梳妆台前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