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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凛冽,天未亮,王家后院角门被悄悄开启,小厮藏藏掖掖推着覆着草席的二轮车,往城门方向而去。
倏地,小厮软了腿脚晕了过去,暗卫快速将轮车上的草席给卷捆带走,迅速来到敬安伯府后门。
双雪利落接过草席,迅速将人安置在颜姒珠玑苑耳房里,听得双雪离去动静,颜姒顾不得衣衫不整披了斗篷便出来。
裴谚拦住了颜姒遮去双眼,将人揽进他斗篷里,轻声道:“别看。”
“你为何在此?”颜姒粉拳抵着过于贴近的胸膛,没意料到这男人居然胆敢在大清早跑来她的小苑。
裴谚无奈说道:“捡到伤者不知该往那摆,你这最近。”
颜娧让他盯着王铭烨已有些日子,今日从他房里抬出浑身是血的姑娘,还备草席打包,看着要送往城外乱葬岗。
暗卫来报后,确认仍有一口气尚存,他便命人先将人送来这交给双雪处置了。
大雪是离他最近的大夫了,不来这去哪?
“怎么回事?”颜姒余光似乎扫到席上全是鲜红血渍,冰凉空气里全是血气,已能断定那是重伤之人。
“我也不清楚,看着受了挺重的伤。”裴谚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一刻钟后,大雪从屋里出来,恭谨回报道:“主子,里头姑娘怀了三个月身孕,呃——”抬眼看了小脸倏地刷白的颜姒,愣了愣,不晓得该不该接着说。
颜姒褪了两步离开男人温暖怀抱,葇荑不可置信摀着菱唇,呐呐问道:“你、你、你的?”
否则大雪停顿抬头望他作甚?
否则为何冒着风霜将人救回来?
裴谚气得一阵肝疼,什么叫他的?他道道地地的童子鸡好不!
剑指颤抖地怼着大雪道:“大雪!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老子跟你没完没了!”
大雪滞了滞,明显松了口气,不是主子的?
那她就安心了,否则面前施家大姑娘如何是好?
“有你怎么逼迫人的?不敢在我面前说实话,我走便是。”颜姒气得甩了裴谚一个脸面,才转身便被拦回熟悉的温暖怀抱。
“有你这么误会我的?我——”裴谚话咬在唇舌里吐不出来。
这些年他乖巧听话,听从父亲吩咐日日勤于练武不敢懈怠,裴家掌法得以童子身练就,否则这辈子功法无突破十层之望。
他可是夜夜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