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话,狐老的面色稍稍变得好看了些,点点头道:“你说得在理,那么这少梁的国君,目前是什么态度?”
“这个我也不知。”李郃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来少梁的日子已经不短了,但对于少梁的国君,他却一无所知,甚至于,翟虎、韦诸也从未在他的面前提及过。
怎么说呢,总感觉少梁的国君存在感很低,远远不如东梁君王燮。
至少李郃曾多次见翟虎称那位东梁君为老匹夫。
狐老拄着拐杖沉思了片刻,忽然郑重地对李郃说道:“老夫觉得,此事还得你出面打探……那翟虎对你颇为器重,你可以试试能否说服他。如你所言,若少梁不能表现出顽强,令秦国知难而退,这个国家必将被秦国吞并,介时……”
说到最后,他惆怅地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其实对于狐氏而言,投靠秦国也是一个选择,问题就在于,秦国是否愿意接纳他们?倘若秦国不愿像少梁这样接纳他们,不愿给予他们土地,那么投靠秦国就没有任何意义。
狐氏虽小,却也是一个有近百户族人的氏族,必须拥有大片的土地才能养活族人。
“我明白了。”
李郃点点头道:“明日我再去见一见翟司马。”
狐老点点头,旋即伸手搭在李郃肩膀上,郑重其事地说道:“无论结果如何,我狐氏都将与你一同进退!”
李郃亦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除了李应与彭丑,他最信得过的便是狐氏一族,哪怕狐老不说这话,他也相信彼此间的信任。
此时,狐费也已安顿好墨践等墨者,来到了狐老的屋内,于是李郃便又与狐费聊了片刻,随后才告辞离去,返回他自己的屋宅。
也不远,就在狐氏大屋的隔壁,几十步的距离而已。
当晚,尽管李郃心事重重,但晚上这一觉倒是睡得不错,一觉睡到天亮,大概是因为终于摆脱了彭丑、狐豨的呼噜声吧。
不知不觉间,李郃忽然听到院内传来啪地一声。
他警觉地睁开双目,左手下意识摸向他摆在榻旁的佩剑,直到他睁眼看到屋顶,这才自嘲地一笑:这是在狐氏一族的居地,能有什么危险。
他翻身下榻,从窗户往外一看,这才看到院子里有个小丫头,正吃力地举着一把斧头在那劈柴。
他一眼就认出这丫头便是当初他与李应几人从狼口救下的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