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男人温柔体贴。
礼堂内外热闹非凡,靠窗边上的两人,隔着一米五的距离,保持同样的倚靠姿势,谁也不看谁,话却对答如流。
“你喜欢婚纱吗。”
“不喜欢。”
“你穿上肯定很好看。”
“二十年前幻想过。”
时参的视线终点,是不远处拿着手机,腿翘在另一条椅子上兴致勃勃和朋友打游戏的时妄身上。
他望着那孩子许久,嗓音压得又低又沉:“现在呢。”
旁边环手抱胸的言辞语气慵懒从容,淡淡回答:“要走了。”
“去哪。”
“你找不到。”
“能不走吗。”
言辞抿唇,没说话。
她和时参两人仍然保持谁也不看谁却如常对话的状态。
如初相识,又如相识已久。
“旁人和你说的,你不用当真。”
言辞态度依然,“也不要刻意去想,对你的病不好。”
“是怕对我的病不好,还是怕我想起来后缠着你。”
“随你怎么想。”
“……我以前很爱你吗。”
那么长时间,言辞没听过他谈过爱字。
他说过最多的字是,别走。
如同每个发病的时刻,他拉着她的手如教徒般虔诚卑微地奢求她。
人外,他是高高在上,受人敬戴的天才,小小年纪对物理方面的理解碾压众多国内外研究所人员。
而在她这里,会因为她和男生说几句话而发少爷脾气。
现在的时参对言辞来说。
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他不记得自己被她怎样对待过,不记得自己为一个人竭尽所爱之本能。
她不是善人,走之前唯一的愿望,却是希望他不要信陈清韵的话,更不要寻找丢失的记忆。
不然他知道后,只会痛不欲生。
——
冬夜,月明星稀。
姜禾绿身上的繁重婚纱换成稍微轻便些的款式,外面套了件外套,以便于出行,脚下的高跟鞋,穿得她脚踝酸疼,回到家后立马换成棉拖,往沙发上咸鱼躺。
太累了。
不常运动的后果便是如此。
像只懒洋洋走几步就倒地上趴着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