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宸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坐这,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纱布已经湿了。”说话间,四下看了看,很准确地就找到了不远处正放在床头柜旁的药箱。
她一个人,伤的虽然是左手,但包扎总是不方便。是以每次洗完澡都会给米雅打个电话让她来帮忙,这药箱自然就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位置。
他拆纱布时拆得很小心,生怕弄疼了她,一层层拆下来,直到看见那道伤口时,才生生地停下了动作,一言不发。
伤口还没有开始结痂,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因为天气的原因,伤口有些红肿,在她细嫩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更加分明得狰狞。
他用食指轻轻地碰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仔细地清理了一下伤口周围的皮肤,这才小心地用纱布重新裹上去。
“一个人洗澡,上厕所什么都方便吗?”他问道。
他突然问起这个,她却有些羞赫,回答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方便的……”又没有伤到关节,手臂弯曲什么都无碍,只要小心别碰到就可以。
唐泽宸包扎起来驾轻就熟,很快就包扎好,把刚才卷起的袖子放下来,遮住那层纱布:“晚上不用拍戏?我看见剧组那边还在忙。”
“我不用。”她摇摇头,随即想起什么,问他:“你刚下飞机,那饭吃过了吗?”
“飞机餐。”他回答。
秦暖阳“嗯”了一声,抬手去收拾药膏,刚拿起,他就从她手里接过去:“我来。”
她心里蓦然漫上一股说不上的情绪,这种情绪在刚才他问她疼不疼的时候就有了,可那时候还比较浅显,现在的感受却格外的深刻。
她抿了抿唇,看他收拾好了药箱,又放置到原处,不免觉得有些不太适应:“我好像是第一次见过你收拾东西。”
他收回手,顿了一下,语气淡淡的:“以后就经常能看见了。”
秦暖阳:“……”
天色将黑不黑,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是没点什么都有些暧昧了,何况两个人还都还有些什么。
她低头端起水杯喝茶,刚抿了一口就觉得不对,她怎么记得自己根本没有倒水来着……她盯着眼前的水杯出神了片刻,这才突然想起什么,蓦然看向他。
唐泽宸就站在一步之外,窗外那依稀的一点亮光投射进来,在墙壁上投下了他淡淡的身影。他那双眸子就印着夜色的清华,黑亮又清澈,隐隐的,似乎又有一簇烫人的火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