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完全清醒，意识还有些浑噩。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
唇瓣上的柔软，让人魂牵梦萦。
他竟然想到那个荒唐的夜晚。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柔软细小的声音。
“封晏，你醒过来好不好？”
他都已经躺在床上一天一夜了，她心脏全程揪紧。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放大，像是多了个窟窿一般。
杨雪的死不断徘徊脑海深处，她很害怕。
屋内全都是中药的气息，她记得妈妈去世的那一天，病房的药味也格外浓郁。
她眼睁睁的看着心电图归于平静，妈妈的手慢慢冰冷，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很害怕，封晏躺着躺着就没了。
她紧紧地抓着凤眼的大手，大手也是冰凉的，她搓热掌心不断地把温暖传递过去。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
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都好，我很怕怕你以后永远醒不过来了。”
“就像妈妈一样，她都没来得及看我一眼。
封晏，你别躺着，你已经睡了很久了，我是真的害怕，我不想身边有任何人离开我。”
死亡，这两个字实在是太恐惧了。
从妈妈去世那一刻，她听不得这样的字眼，尤其是发生在身边的。
封晏现在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她心脏揪紧疼得厉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人儿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一刻也不敢安静下来。
她拼命地跟封晏说话，说童话故事奇文怪诞，说学校里的琐事说夫人老太太哪怕，自己毫无回应。
她，这么害怕自己会离开吗？
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清楚地感受到，胸口上压着个小脑袋。
意识越来越清醒，他缓缓睁开幽邃的凤眸，垂眸看着身侧的小人儿。
她还紧紧抓着他的手，巴掌大的小脸，睫毛湿漉漉的，脸颊上还有没干涸的泪痕。
她哭过无声无息的哭过。
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随时会陨落凡尘一般。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声音有着不可多得的温柔：“你这是为我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