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里很安静,静到衡玉能听清楚枝叶摇动的声音,能听清楚她和了悟逐渐重叠在一起的脚步声。
她闲着无聊,干脆落后了悟两个身位,踩着他留下的脚印往前走。
了悟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落后,回眸瞥一眼,险些被她撞了个满怀。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帮她稳住身形。
等她站稳后,了悟才松开手:“了缘那些话如果有冒犯之处,你莫要介怀。”
衡玉弯下腰拔了根类似狗尾巴草的东西,直接把尾端叼在嘴里:“其实我在想,他为何会盯上我,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了悟与她并肩,从他这个角度垂眼,恰好能看到她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在一晃一晃的。
他眺望远处逐渐升起的太阳:“他大概是想试探你,了解清楚你为何会被挑中成为”
说到这里,了悟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成为贫僧的应劫之人。还有因为无趣吧,了缘性子诡变,颇为跳脱。”
诡变?
想了想了缘时而无辜,时而蛊惑,时而又一身正气满心向佛的模样,衡玉觉得了悟这个评价没有出错。
“他会不会想借我来算计你什么?”
衡玉不过随口一问,了悟的唇角却轻轻抿起。
没等到回答,她看向他,眨了眨眼笑起来:“怎么不说话。”
“他大概,还是因为无趣吧。”
想看他失态,想看他惊乱无措。
若不是先天佛骨横空出世,修欢喜佛的佛子本应成为佛门年轻一辈中最受瞩目的存在。
所以这些年里,了缘明面上服他,暗地里却时时想让他受挫,想压下他一头。
但很可惜的是,这么多年以来,了缘一直没有成功将他压下一头直到昨天,了缘应该是如愿看到他失态无措的模样了。
绕过药田后,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到了藏经阁。
两人没有再逛下去,而是直接走进藏经阁里,一人留在二楼继续翻看阵法方面的书籍,一人直上四楼继续待在阵法里参悟修习的佛法。
待到傍晚,鼓声传遍整个无定宗时,了悟从四楼走下来,直接来到二楼角落寻找衡玉。
她正坐在窗边,背脊靠着墙壁。
坐姿有些歪,右手拎着本古籍随意翻看。
阳光穿过窗户洒进藏经阁里,但她恰好缩在窗户底下,两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