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把素净的油纸伞,一只手已经搭在伞柄上。
突然,斜里伸来一只手,然后头顶上方撑起一把伞,为她化去风雨。
“怎么不告诉贫僧,你今日有比试?”
伞的大半都倾斜到她头顶上方,了悟半边身体都在伞外,僧袍一角全部被打湿。
衡玉寻声望去。
瞧见是他,她莫名吐了口气。
那些烦闷的情绪在这一刻,好像淤堵的泥水终于找到泄洪口,呼啸而去,最后尽数平静下来。
衡玉下意识朝他的方向靠了一步,拉近与他的距离,方便他帮自己撑伞。她调整一下站姿,正好能用了悟的身体挡住吹过来的冷风。
“你还受着伤,怎么过来了?”问是这么问,但看到他,她实在高兴。抬起眼看着他时,幽深的眼里全部是笑意。
了悟说:“不能动用灵力,但出趟门还是可以的。”
“反正你已经来了。”衡玉站得离他近了,鼻尖缭绕着檀香的气息。这种香味带着些凝心静神的效果,让衡玉钝钝作痛的大脑好受了不少。
她定了定神,疑惑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有比试?”
“贫僧去了你的住处寻你。”了悟侧头看她,眼底水润。
他到了那里,敲门没找到人,原本还想着给她发个传音符,隔壁屋子的舞媚听到动静走出来,说了她今天要参加比试,他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衡玉点点头,又感觉到大脑在钝钝发疼。
她忍不住越发凑近了悟。
刚刚她走出阵法时淋了些雨,头发被打湿贴在脸颊侧。
了悟抬手帮她把湿法别回耳后,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苍白得很,脸也冰冷:“不舒服吗?”
衡玉苦着脸:“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是的。”了悟虚虚握住她的手腕,催动自己体内的灵力帮她暖身体。
几秒钟后,她的体温上升不少,但脸色还是苍白。
“头疼。”衡玉声音轻。
她之前还担心了缘的比试状态不好。
现在看来,分明是她的状态更不好些。
了悟看着她这模样,又想起宗门那只慵懒的猫。猫在撒娇的时候,大抵就是这番模样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明知道它能闹腾,但还是忍不住从心底升起一股怜惜来。
了悟修长圆润的指尖点在她的一边太阳穴,轻轻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