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似乎有些动容,敛去了一脸找抽的似笑非笑。
“赶到的时候,你就是这个姿势坐在你家院门口的石阶上,”骆闻舟说,“然后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一直忘不了那个眼神。”
那是一双清澈得近乎直勾勾的目光,好像压抑着许多未曾宣之于口的求救和期冀——尽管那少年当时的态度是克制而内敛的。
“你让我想起我师父曾经说过的一个故事。”
“那是他年轻的时的事了,你应该都还没出生——当时有一起儿童失踪案,先后丢了好几个孩子,都是十岁上下的小姑娘,放了学,该回家没回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没了,那会咱们刑侦技术和水平都有限,dna基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确定个死者身份都是靠血型和家属提供受害人特征的笨办法,这案子最后成了个悬案,失踪的六个小女孩一个都没找回来,其中一个受害人的父亲受不了这个刺激,崩溃了,后来精神一直不太正常。”
费渡没插嘴,静静地坐在旁边听。
“他来来回回地往局里跑了上百趟,没有任何结果,案子不只这一桩,迟迟没有突破,大家的视线肯定要转移,就派了个比较能说会道的老刑警,去打发这个纠缠不休的父亲,那个人就是我师父。接触得多了,我师父可怜他,有时候会劝他往前看,实在过不去孩子这道坎,不如趁着年轻再生一个。他不听,没人帮他查,他就自己查,好几个月之后,有一天,他突然冒出来,拉住我师父,说他找到了嫌疑人。”
骆闻舟说到这,顿了顿,偏头看着费渡的眼睛。
费渡的眼角已经彻底长开,形状依稀还是少年时的模子,内里却大不相同了,他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懒洋洋的,眼睛也常年半睁不睁的,有时候他彬彬有礼地对着别人微笑,其实眼神都没对焦,充满了漫不经心,当年那倔强、清澈甚至于有些偏执的目光,一丝痕迹都不剩了。
它们好像只存在骆闻舟心里,是他自作多情的一个幻觉。
他盯着费渡发呆的时间太长,费渡忍不住嘴欠恶心了他一下,目光不怀好意地从骆闻舟的鼻梁和嘴唇上扫过,费渡压低声音说:“骆队,麻烦你一把年纪就别装纯了,你不知道长时间盯着人对视这种行为,通常是在索吻吗?”
骆闻舟身经百战,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恶心着,他回过神来,当下面不改色地回击:“放心吧,索也索不到你头上,小崽。”
俩人同时敏锐地感觉到一场战争又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