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是一场博弈,我势单力薄,只能先想方设法瓦解对手之间的同盟。我需要挑起杨波的野心,利用他在周峻茂和郑凯风之间插一根刺,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费渡淡淡地看着他。
“是真的,到了这地步,我真的没必要骗你,”周怀瑾用力捏着自己的鼻梁,“费先生,即使我的手段并不光明,我也并没有使用杀人放火的犯罪手段去复仇,你可以从道德上谴责我,但你得承认,我这么做无可厚非。”
“周总,”费渡慢吞吞地说,“你是该受到谴责,还是该付出代价,我说了可不算,首先要看你浪费警力、弄出这么大一桩闹剧,这个性质怎么界定,其次要看周峻茂车祸一案的调查结果。”
“我没预料到周峻茂会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我安排的剧本里,本该是由那家亲子鉴定机构的负责人告诉杨波结果,我再‘机缘巧合’下拿到这份东西,跑到杨波面前兴师问罪,我会先激怒他,再气急败坏地对他断言,‘爸爸不会认你’。杨波这个人我了解,非常浅薄,这种冲击下,他很容易会口不择言,运气好的话,我可以拿到一些将来用得着的录音。同时杨波受到刺激,很可能会憋足了劲,想用‘认祖归宗’的事实打我的脸,对此我还有后续安排——可是你现在看见了,周峻茂死得太不是时候,我的计划才刚开始就夭折了。”
“你听说周峻茂的死讯后,第一时间意识到,虽然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但也算是个机会,所以你暗示周怀信报警,把警方和公众的注意力吸过来,推出杨波做挡箭牌,然后借着车祸疑云的余波,自导自演一出好戏,把周峻茂之死弄得更加扑朔迷离,先嫁祸杨波,再用公益基金的事引导警方调查郑凯风,趁着周氏动荡,一举消灭两个敌人,同时利用舆论煽风点火,让周峻茂彻底身败名裂——”
周怀瑾的喉咙动了动,没有解释,算是默认了。
费渡:“你就不怕周氏从此一蹶不振,到了你手里也是个烂摊子吗?”
“现在的周氏,是周峻茂的‘周’,”周怀瑾低声说,“和他生前身后的声名血脉相连,也是他的一部分,我要打碎他的金身雕塑,至于其他的……不都是身外之物吗?费先生,如果你心里也有一根从小长在心里的刺,你会因为害怕自己倾家荡产而不敢拔/出它吗?钱、物质……对咱们这样的人,有时候真的没那么大的吸引力。”
费渡在听见“心里的刺”那一句时,手指下意识地又紧了几分,几乎将矿泉水的瓶子捏进去了,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