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是在死者行军床的枕头底下发现的。”
骆闻舟戴上手套接过来——那是个十分常见的文件夹,里面夹着薄薄的几张纸,每张纸上都贴着一张照片,旁边是照片上人的姓名、性别、家庭住址等基本信息,角落里注明了日期和一个意味不明的数字。有些是打印的,有些是手写的,手写的字迹很重,错字连篇。
董晓晴的照片霍然在册——在第一页,照片上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叉。就是因为它,这起案子才第一时间被转往市局。
旁边一个刑警探了探头:“这字怎么像小学生写的啊?”
“还是个发育过头、以杀人为生的‘小学生’。”陶然的视线在屋里环顾了一周——这屋子是个开间,除了卫生间以外,就一间屋,不分厅室,环境非常简陋。
一台成了藏尸柜的冰箱,一个脏得看不出底色的布沙发,一把三条腿的塑料椅子,一张矮脚茶几,一个旧式墙柜,一台落满了灰的电视机和一张简易行军床,这就是全部的家具。
沙发上堆着几本翻烂了的黄色刊物,一套扑克牌和几颗灌过水银的骰子。墙角堆着一打啤酒瓶子和用过的一次性饭盒,自热也臭了,只不过比起屋主,臭得小巫见大巫。
墙柜下面的行李箱里除了换洗衣服外,还有不少作案工具,胶皮手套、头套、雨靴、防雨布、违禁刀具、铁榔头、铁棒、电击器与一些常见的撬锁工具。中间陈列着几沓摞得整整齐齐的百元现金,目测有十几万,围成一圈,供着一尊慈眉善目的瓷佛。
“郎大眼,你不是喜欢‘里昂’吗?”骆闻舟对郎乔说,“这就是咱们本地生产的‘里昂’,快过来瞻仰。”
“看在你是我老大的份上,我可以假装刚才那句没听见,”郎乔幽幽地说,“辱我男神者不共戴天。”
骆闻舟对着这个连男神都不敢大声捍卫的市侩女人嗤笑了一声,继而转向肖海洋:“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这是他包里的身份证,王新城,男,三十九岁,但是方才我联网查了,这张身份证是假的,照片和身份信息对不上。”肖海洋把能以假乱真的假证件递给骆闻舟,照片上的男人留着平头,貌不惊人,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对面的人,也许是心理作用,看起来异常凶悍恶毒。
“需要假身份的一般都有前科,很可能是在逃犯,”骆闻舟说,“去信息库里比对——”
肖海洋连忙应了一声。
“骆队,墙柜里总共有十二万元整,”陶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