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夏晓楠好似随身背着一个隐形的蜗牛壳,外面有风吹草动,她都要战战兢兢地缩回去,软语相劝,她不吭声,态度强硬一点,她就哭,哭起来能撕心裂肺,有一次甚至差点原地休克,陶然没办法,只好中途把扮演黑脸的骆闻舟轰到了监控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算是软硬不吃了。
从头到尾,她只点过三次头。
第一次是陶然问“冯斌遇害的时候你在不在场”,第二次是骆闻舟被她躲躲闪闪的态度弄得不耐烦,冲她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事先勾结过通缉犯,要不然他怎么能在那么复杂的小路里正好截住你们”。
第三次,则是陶然问她“你知道是谁要害冯斌吗”。
这回夏晓楠给出了清晰的回答,她说:“是我。”
“是我”这两个字一出口,她就崩溃了,神经细如蛛丝,仿佛一台行将报废的破电脑,随便点开个蜘蛛纸牌都能崩,崩开就接不上,至于她为什么要害冯斌,从哪里认识了卢国盛,那通缉犯事发后又跑到了什么地方,就全然问不出来了。
被卷入恶性案件中的人,只要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大变态,往往会抵赖,就算抵赖不成,也会下意识地把自己描述成无可奈何的受害人——撇清关系与推卸责任乃是人之常情——他们鲜少会承认得这么痛快,连段动机都不肯编就一口认下来。
夏晓楠的爷爷等在楼道里,孙女被带到公安局,老人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了不对,他到处打听才拼凑出了一点来龙去脉,吓得肝胆俱裂,见陶然和骆闻舟走过来,他立刻像犯了错的学生,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陶然用胳膊肘一戳骆闻舟:“你去跟他说。”
骆闻舟闻言,掉头就跑:“李主任,哎呀李主任,我可找您半天了,昨天说的材料给我找着没有啊,急等着用呢!”
陶然:“……”
混蛋。
因为夏晓楠不肯配合,整个案子再次陷入僵局。
傍晚时,忙了一天一无所获的刑侦队在会议室里碰头。
“那小姑娘除了反复承认是她害死冯斌之外,什么都不肯说,”郎乔在夏晓楠情绪稳定后,又去找她谈了一次话,“还有,我旁敲侧击,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卢国盛是十五年前就在逃的通缉犯,提到这个人她就开始哆嗦,手指抠破了也毫无反应,是真害怕,不是装的。”
“他们班主任宋老师刚才过来和我聊了,”陶然夹着记事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