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曝光的校园暴力事件,最终发酵成了这样一场风波。
骆闻舟脸上的淤青敷了没多大一会就基本消肿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郎乔羡慕嫉妒恨地围着他转了几圈:“老大,你年轻时候肯定是那种长痘不留印的牲口吧?”
“你才牲口,我现在也青春……”骆闻舟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镜子,发现自己此时确乎是一副胡子拉碴的邋遢样,满头乱发赛陶然,嘴角还破了口,对着这幅尊容,饶是他的脸皮坚如长城,也没能说出“青春年少”这四个字,只好非常烦躁地冲郎乔一挥手,“滚,滚远点。”
郎乔没有滚,她像平时那样,闹着玩似的凑到骆闻舟耳边,好似打算小声嘲他几句,嘴里说的话却是:“我在203审问学生的时候被窃听了,当时监控室里没人,后来找后勤查了一下,我发现203那间审讯室里的设备在前年修过一次……还有206和小会议室,都是同一批检修的。”
骆闻舟眼角一跳,抬头对上了郎乔的目光。
郎乔僵着脸强行冲他笑,大眼睛里却透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惊惶——这里是市局,如果连“家里”都不再安全,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人放心?
“写你的检查去吧,人没有豆大,操心得倒多,”骆闻舟说着,漫不经心地冲门口等着叫他的同事点点头,站起来用卷成一团的稿纸敲了一下郎乔的头,“天塌下来还有父皇顶着呢。我要去会一会卢国盛,你想参观一下十五年的通缉犯长什么样吗?走着!”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那双斜眼,卢国盛长得非但不骇人,还有点一表人才的意思——大高个,宽肩膀,面如刀刻,而且坐有坐相,并不像那些混混出身的犯人一样没型没款。
见骆闻舟进来,卢国盛一抬眼,颇为平静地和骆闻舟对视了一眼。
书记员有些紧张,因为知道这场审讯有很多人在旁听,唯恐自己哪个不雅观的小动作落在领导眼里,十分拘谨地站起来:“骆队。”
骆闻舟拍拍他的肩,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骆队,”卢国盛跟着书记员叫了一声,目光扫过骆闻舟嘴角的破口,“就是你扛了二十多条疯狗,把我救出来的?谢谢。”
“少自作多情,我是把你抓出来。”骆闻舟不轻不重地纠正了他的用词,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夹,他公事公办地说,“卢国盛,男,三十九周岁,籍贯是燕城莲花乡莲花镇,燕北工程大学肄业,近亲属都已经不在人世,当年有个兄弟叫卢国新,十五年前已经被判处死刑并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