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见骆闻舟冲出去找退烧药。
骆闻舟以前自己住的时候,最常用的大多是红花油、云南白药一类,创可贴和碘酒倒是攒了一打,其他的基本都是过期药,他翻箱倒柜翻出一身汗,旁边骆一锅还不肯消停,不知从哪弄来了一盒没开盖的罐头,在地上连刨再咬,把罐头盒摔得“叮咣”作响。
骆闻舟“嘘”了它一声,小声训斥:“再闹就把你关阳台上去!”
骆一锅脚踏罐头,不屈不挠地昂首瞪向他,大有要跟他斗争到底的意思。
骆闻舟没心情搭理它,好不容易翻出一盒退烧药,一目十行地看完说明书和生产日期,发现竟还没过期,连忙拿进去给费渡。
他一边让费渡就着自己的手吃药片,一边忍不住想叹气:“费总,打个商量,咱们能不能从明天开始,每天出去稍微活动一下,健康作息啊?”
费渡没什么力气跟他贫嘴,只是含混地说了一句:“明天就好了。”
他勉强喝了半杯水,东倒西歪地推开杯子,在骆闻舟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表示感谢,就蜷起来不动了。费渡平时很善于作妖,在慢半拍地得知自己生病之后,反而老实了,好似十分有条理地将自己有限的能量清点一番,智能地把各种活动降到最低,全部分派给免疫系统。
骆闻舟十分不放心地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个病人完全可以自理,并没有掀被子乱动的毛病,忽然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以前生病的时候谁照顾你?”
费渡想说“小病不要紧,大病去医院”,然而实际他只是嘴唇动了动,没说出来,退烧药的催眠效果来势汹汹,骆闻舟走动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什么,越来越远,很快就化成了一片朦胧。费渡带着这句没来得及回答的话,被药物强行拖入睡眠,那句不安分的问话从他意识里脱离而出,投入到梦里。
他梦见自己小时候住过的卧室——整个别墅都是按费承宇的喜好装修的,女人和孩子的房间也是,那些色泽厚重的家具总是自带气场,把年幼居住者的人气压得一丝不剩,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好在窗口朝南,采光不错。
费渡依稀记得,有一次他靠在床头,大半个身体笼罩在阳关下,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感冒发烧被迫卧床。
趁费承宇不在家,他偷偷翻出自己笔袋里的小纸条。
纸条上是三串密码——偷闯禁地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费渡花了近半年的时间,每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费承宇的一切,悄悄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