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给了对方联系方式,让人到时候把修车补漆的单据寄给他。就这一点事,事故是和平解决的,余老师不是不讲理的人。”
肖海洋和郎乔对视了一眼。
肖海洋:“对方的车牌号记得吗?”
“余老师或许记得,但也不会特意跟我说啊。”男人一摊手。
这确实也是,肖海洋不由得有些失落,郎乔却说:“你怎么知道当时找你问话的这个人是假警察呢?”
“但是……”
“我临走的时候,又想起一件事,本想回去跟他说,可是一回头,发现那个男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和方才的和蔼可亲完全不一样,当时学校正在进行防诈骗宣传,我突然有点不放心,就跟他要了工作证——不过那会我也没什么常识,看不出证件真假,偷偷翻了翻手机上思政老师发的防诈骗贴士,看见第一条就是‘警察取证一般是两人以上一起行动,碰上单枪匹马的要多留心’。”
郎乔:“你本来想告诉他什么?”
“是画。”男人说,“余老师是个很用功的人,速写本不离身,看到什么有触动都会随手画下来,那次去滨海他的速写本正好用完了,有几幅画画在了纸上……勾勒的农家乐小院什么的,临走的时候我给讨来了,结果发现里面有一张人物素描,画了一男一女。我没见过这两个人,我猜也许是他那天晚上出去撞上的人。”
肖海洋:“画你还留着吗?”
“余老师的遗物,当然还保存着。”
骆闻舟接到肖海洋的电话时,小眼镜简直有点语无伦次。
“我们到他家楼下了,现在就去取证!”
骆闻舟叹了口气:“你俩谢谢人家了吗?”
肖海洋这才想起来,余斌的这个学生本来是打算坐夜航离开燕城的,连忙回过头去对一身行李的男人说:“这……不会误你的飞机吗?”
“我飞机已经起飞了。”男人一耸肩,“我爱人陪着我们俩父母先过去了。”
“那……”
“没事,我看看能不能改签,机票紧张的话就算了,出去玩而已,少去一趟又不会死,但是余老师的案子如果真有别的隐情,你们结案以后,可不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当年的美术生说,“余老师对我们很好,能为他做一点事,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觉得心安,我觉得他应该长命百岁。”
骆闻舟转头去看审讯室的监控,一个刑警正在审问朱凤关于育奋中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