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晕了一路,现在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身上的定位器全部被拿掉了,孤身一人,落在我手里,但是你不慌,也不怕。”范思远淡淡地看着他,指了指费承宇,“这个人,他和你有最紧密的血缘关系,曾经用虐待的方式塑造你、禁锢你,可是你看他的眼神没多少憎恨,甚至说毫无波动,就像看一堆过期的肉。你不知道恐惧、不知道痛苦,所以能精确又残忍,费承宇一辈子狗屁也不是,但培养出一个你,大概也有点可取之处,你可真是个理想的怪物。”
费渡无声地笑了一下,矜持地表示自己接受了这个赞扬。
“我们还要再等一等,”范思远说,“有个关键人物还没有来,我可以和你聊几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费渡立刻毫不客气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范思远笑而不语。
“哦,明白了,也不是什么都可以说。”费渡想了想,又问,“我看您身体不太舒服,是怎么回事?”
“肿瘤,一开始是肺癌。现在已经转移了,没别的办法,只能化疗。化疗很痛苦啊,我这把年纪了,也不打算再继续折腾自己,”范思远坦然回答,“给你个老年人的忠告,吸烟有害健康。”
“我倒是没有这方面的不良嗜好,如果范老师手下的这些朋友也能像您本人一样好好说话,也许我还能再健康一点。”费渡客客气气地说,随即他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张春龄,真是个废物,自己还没死,就先手忙脚乱起来,居然让人钻了这么大个空子。”
“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知道无辜的费总你才是那只收网的黄雀呢?我们这么多老家伙被你耍得团团转,心计真是太深了,”范思远说,“但是话说回来,我倒也不意外,你毕竟是费承宇的儿子,一生下来,骨肉里就带着毒。”
“范老师,你这个说法就很不公平了,如果不是我搀和了一脚,让张家兄弟彻底变成走投无路的亡命徒,您的人能这么顺利地打入敌人内部吗?我们俩本来是天然的同盟,您非要用这种方法叫我来,太不友好了。”
“闭嘴!”范思远还没说什么,旁边站岗的司机先怒了,“谁和你同盟,垃圾!罪人!”
费渡耸耸肩,笑容里透着说不出的狡猾:“您十几年前就跟我父亲合作无间,现在我们总算拿下了张春龄那一伙人……当然,这里头我只出了一点力,还是您居功至伟。范老师,您是长辈,只要说一声,张春龄这条老狗我当然双手奉上。”
司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