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亲祖孙?根本就是冤家对头,世上恐怕除了她耿柳菊,没有哪位奶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置亲孙子于死地。
金牛转着轮椅从屋里出来,眼睛泛红,脸上还有泪痕,神情悲凉,估计是刚才就被耿柳菊骂哭过了。
看见孟桃把担子放在柿子树下,金牛嗓音沙哑说:“太重了,妹子以后别挑这么重。”
孟桃哦了一声,问道:“他们来多久了?”
金牛答:“来得有一会了。她是我奶,养大了我,可这院屋是爷留给你的,你不在家不发话,我就不能让进门。我知道她,她进来了一准没好事,指不定还会赖着不走了,这不行!我现在自己都得靠你,怎么能再给你添麻烦,等我以后自己有能力了,另造屋,她什么时候来都行。”
孟桃点头:“你做得对,就应该这样,要学会拒绝,自己拿定主意。”
孟桃叫汪铁柱过来,帮忙搭竹竿,把床单被套晾起来,她自己推了金牛的轮椅,走到院门口去面对耿柳菊和孟金贵等人。
耿柳菊让两个孙子扶着,立刻抻直了脖子,瞪起三角眼怒视孟桃,一副迎战的姿态。
孟桃哼声,她现在累着呢,可没力气干架。
不过今天居然没有人来她家围观吃瓜,倒是难得。
哦,想起来了,于婶在河边说过,这两天公社搭戏台,有县文艺队下乡表演节目,村里男女老幼很多人都赶去瞧看,这会儿还没回来。
孟金贵对孟桃说:“桃花,奶七十多岁了,你们不能不孝敬她。”
孟桃:“是你奶,又不是我奶,我凭什么孝敬她?”
孟金贵:“你……”
耿柳菊气得哆嗦。
刚才喊三娃哥不要做白眼狼的姑娘冲上来:“她可是三娃哥的亲奶!既然三娃哥到临水村来,三娃哥在哪,奶就应该在哪!她老人家走这么远路,你们得让她进屋歇歇脚、烤火、喝口茶水。”
“她进屋,要不要请你也一起进来?”
“当然要!”
“可我又不认识你是谁?”
白眼狼姑娘:“我……”
金牛开口:“她叫满枝,另一个叫满香,都是金刚的亲妹。”
满香挤上来,撒娇地喊道:“三娃哥,我也是你亲妹妹!”
“你们以前可从不认我是哥,开学我帮你们背粮背褥子到学校,你们让我不要乱说话,又告诉旁边同学:我只是村里赶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