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辞,你是奴她是主,主子罚你是天经地义,你怎么能记仇呢?”
清辞歪了下脑袋。
那就很不好意思了,该记不记的,她已经记住了。
“你背叛太师府,师父不怪你,可你总该记得师父大恩大德吧?你一身武功都是师父教的呀。”
这倒是直扣人心啊。
清辞笑了,“可是师父杀清芙姐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呢?”
万华生怔住。
清辞道:“当时我就想着,我得听话,我必须听话。”
“……”
“可是谁愿意担惊受怕着过日子呢。”
“……”
“你有重见天日之时,会留我命在?”
“孽徒!”
万华生怒吼一声如虎啸,双手死死扒着铁杆,似要将它生生掰断。
不必再等了。
清辞退后一步的同时,将锁魂木塞进怀中,手在腰间兜中掏了一把。
数枚铜板齐发,凛光一闪,直直袭入万华生的胸膛。
万华生闷哼一声,身子震了一震。
牢中过于昏暗,清辞看不到他身上直袭命脉的伤口,看不到他胸前潺潺涌出的暗血。
万华生捂着胸口扶着铁杆缓缓坐下。
这一生几乎无人能敌,他的名字是江湖中无人不晓的传奇,却因膨胀的野心,最终死在这样的地方,死在徒弟的手里。
“你……你对得起阿暨?”他质问。
清辞双膝落地,对着笼中倒地残喘的人磕了个头。
“师父。”
对得住,又或者对不住,无关紧要。
与其呆在秦承泽的身边,违心承受着他给的阴霾痛苦,日复一日的期待着他,无可救药的猜测他是否真心。
那还不如,将这样扭曲的表象撕裂毁灭。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师父你教会我的。”
师父的栽培之恩,无以为报。阿暨这样的情意,她也承受不起。
“我会给你烧纸的。”
万华生咽气前,清辞留下这话,大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