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的枕头。
遥想起陆丹惠答应嫁他的时候,他欢天喜地的让家里安排提亲,他母亲却说:要不让你哥去提亲。你比你哥少两岁,不急。
那时候他还很耐心的跟母亲说:丹惠要嫁的是我,大哥去她不会同意的。
他也不可能同意,大哥的媳妇怎么没的,旁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大嫂就是被大哥卖了抵债去了,之后就被发现溺死在河里,官府下的定论是她失足跌落。
他怎么可能会把丹惠让给大哥呢?他从来不想让丹惠死啊。
新婚之夜,他信誓旦旦的跟丹惠承诺,我会对你好的,这一生,都会好好的对你。
可是,可是……
那个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陆丹惠,那个每天把衣物都给他准备好的陆丹惠,那个会给他揉肩膀揉腿的陆丹惠……每每他有点疲惫,只有陆丹惠会发现,会哄着他去休息。
她其实私底下从来没有大小姐脾气,也不摆大小姐的谱,她贴心,细致,她的一双手柔柔软软的,还会在半夜把他踢掉的被子盖上。
从来没有人对他那么好,母亲都没有。
贺锦深闭着眼沉沉睡去,希望醒来的时候她能回来。
只要她回来,他再也不会让她委屈了。他在心里这么想。
-
四天后,陆天秦入殡,府里头慢慢恢复如常。
清辞在堂屋入座,陆平谦急急而来。
“师父,陆丹惠不见了。”
清辞点头,“应该跟你说声的,她跟我在一块儿,没事。”
“那就好。”陆平谦松了口气。
清辞给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让下人退去,关上门。
“怎么了师父?”
“你刚接手陆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找过你?”
陆平谦身子往宽大的圈椅上一瘫,发牢骚,“多得很,啥破事都来找我,我现在是知道了,父亲当初也不容易,这累得我像狗一样。”
他倒也没有太生疏,陆天秦这些年来强行教了他不少,堪堪用的上。
“我是说,朝廷大官,有没有?”
陆平谦略一回忆,摇头,“远远近近的小官倒是有,大官没有,或许是我爹一向避嫌,远离朝廷,跟那些大官沾上关系未必是好事。”
清辞敢肯定他的确是一无所知,直接切入正题,“某个大官在岐州养了兵马,而你爹陆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