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光珠腰间挎着二石弓,立在箭楼上往东极目眺望,眼见红日西沉,暮色苍苍,内心越发的不安,面色也越发的凝重,直觉告诉他,千夫长李泽珠已经出事了,那数十名路过的隋军残兵极有可能只是一枚诱饵,否则李泽珠不可能天黑都不回转的,而自己派出去的两拨斥候也是石沉大海。
可是郑光珠有一点想不通,残留在高句丽境内的隋军溃兵虽然不少,但都是些丧家之犬般的散兵游勇,而且经过数轮的围剿,也清理得差不多了,即使还有漏网之鱼,也不太可能有实力完全吃掉李泽珠麾下的三百人吧?
可是直到现在,李泽珠都没有回转,甚至一兵一卒都没逃回来,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了:第一,李泽珠没事,只是追得太远了,没能在天黑前赶回来;第二,李泽珠全军覆没了,一个都没有跑掉。
郑光珠更倾向于第二个可能,因为以他对李泽珠的了解,李不太可能如此“敬业”,上层贵族出身的李泽珠好逸恶劳,绝不可能那么拼命,追敌追到夜不归营,所以李泽珠全军覆没的可能更大,再加上两拨斥候都没有回来,郑光珠便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传令下去,所有人加强戒备,今晚全部不准休息。”郑光珠果断地下达了第一条命令,如果那支隋军能完全吃掉一支三百人的队伍,实力绝对很强,人数只怕有千人以上,而且绝对是冲着这里的粮食来的。
因为除了粮食,那些隋军残兵不可能为了其他东西而冒险攻击一座有上千重兵把守的营地。
郑光珠正准备下箭楼,营地外的官道远处却出现了一丛火光,紧接着是隐约传来的马蹄声,敢情有人举着火把骑马而来了。
郑光珠只以为自己派出的斥候终于回来了,连忙停住脚步,很快,两匹快马便奔至营门前,其中一人挥着一面小旗高声喊出一句口令,敢情是一名传令兵,并不是郑光珠派出的斥候。
郑光珠连忙命人把营门打开,将两名传令兵放了进来。
“李守备何在?”传令兵策马营后,劈头便问。
郑光珠连忙道:“李守备追击隋军去了,如今不在营地,本人乃副守备郑光珠。”
传令兵皱眉道:“哪来的隋军?”
“一支数十人的隋军残兵。”郑光珠答道。
传令兵闻言也不觉得奇怪,如今高句丽境内还有不少隋军溃败后残留的散兵游勇,区区几十人不成气候,于是便大声传令道:“高建武大将军有令,三日内对辽东城和新城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