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黎阳县城已经被叛兵四面合围,封锁得密不透风,情况岌岌可危,破城只在朝夕间了。
明月高挂,夜风习习,杨青若身佩长剑伫立在城头上,青衣迎风猎猎,身姿飒爽而不失婀娜动人,青纱隐去了大半张绝色倾城的俏脸,只露出一双会说话般的灵动美眸,却仍给人一种窒息之感。
孙尚茗是飞羽卫众执事中唯一一名女性,年约三十出头,力大不输男儿,身高达十米八,生得膀大腰圆的,此刻身披战甲,手持战斧站在杨青若身边,若只是从后面观之,活脱脱就是一名虎贲猛男。
“青总管,入夜后又偷偷跑了三名衙差,十五名民夫,此城要守不住了,尽早突围吧!”孙尚茗的声音虽然冰冷,还至少不是嗡声嗡气的粗嗓子,而且面容清秀柔美,跟她那副猛男身材格格不入,猛一看,令人错愕。
杨青若看着城外熙熙攘攘,士气高昂的叛兵,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杨玄感之所以能够登高一呼而应者云集,固然跟他的身份地位有关,但最主要还是皇上的作为不得人心啊,可惜皇上过于偏执,听不进别人的规劝,在国家本来已经元气大伤的情况继续发动二次东征,天下百姓疲憋已至极限,犹如浸了火油的干柴,那怕只是一点星星之火也足起引发燎原之势。
“再守三天!”杨青若斩钉截铁地道,杨玄感造反的消息如今肯定已经传到东都洛阳了,但洛阳需要时间调动兵马,需要时间加强城防,她每多拖延一日时间,东都就多一分安全,远在辽东的皇上也能更加从容地回师平叛。
孙尚茗不太看好能再守三天,但她没有争辩,因为知道青总管向来说一不二,说了三天就是三天,没有更改的余地,所以她战斧一挥道:“好的,属下这便带人去多抓些民夫来协助守城。”
杨青若摇头道:“孙执事,咱们的方法一开始就错了,有句俗语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利刃加颈固然能强逼百姓一时就范,但人心背向,终究只会一败涂地。”
孙尚茗自然心知肚明,这两天她天天抓人上城头守城,结果白天抓来的,晚上至少跑掉一半,没跑的也多是出工不出力,要不是飞羽卫在背后督军威慑,再加上攻城的叛军还没准备好攻城的器械,这座黎阳县城早就告破了。
“那该怎么办?守城的兵力严重不足,不抓民壮协助,只怕明天早上就守不住了。”孙尚茗沉声道。
杨青若淡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把那几家都抄了,所有财物全部堆放在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