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突破感应的丹药,都要我去道院求换?”
吴伯的脸色迅速苦了下来,他叹息道:“丹炉易得,丹师难求啊!咱们世家好几十辈前,总出过几个大丹师,留下几尊好炉,这东西又不是护身法器,容易在斗法中损毁。所以门派世家之中往往都有几尊好炉在丹室内。”
“可除了太上道的诸宗,谁家敢说自己宗代代能出高明的丹师的?”
“咱们世家不似宗门教派大开门户,需要许多丹药培养弟子,世家子弟精中取精,修行正经道法还来不及,谁敢分心外道?”
崔啖却冷笑道:“什么精中取精,我平日所见,除去我哥等几个之外,世家中哪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想来只是那些世家子不耐烧火炼丹的辛苦罢了!”
“那公子可愿为我崔家炼丹的栋梁?”
“烧火这等粗活太辛苦……不是你家公子的喜好!”崔啖扭过头道,似乎全然忘了自己上一句在说什么……
这时候丹会的宾客已经盈满石舫,这才有两个童子上来,将丹炉的兽钮打开,便见丹炉中火光隐隐,已然开始温炉了。
崔啖惊奇道:“莫非我猜错了?这丹炉用的不是火鸦,不然为何听不到鸦叫?”
“若是叫出声来,岂不让韦家丢丑了?那用两尊兽耳掩盖起来,还有什么用处?”吴伯见多识广,笃定道:“定然是把火鸦的舌头剪了!让它们叫不出声来……”
崔啖变色道:“禽鸟鸣叫乃是天性,何至于此?”
吴伯对自家公子的善心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解释道:“驯妖兽为之所用,便要如此,若依着它们的天性,早就无法无天,谈何驯化利用?”
就在崔啖主仆两人闲谈之时,一名黑衣道人已经来到丹炉前,崔啖以为是韦家的丹师在替那位前辈温养丹炉,便不以为意,岂料却看到全场都渐渐肃穆起来,慢慢没有人再说话,才感觉有些奇怪。然后又看到台上的黑衣道人摆足了架子,先以灵泉金叶柳洗眼,然后又有两队童男童女,拿着火鼠皮帕子擦拭火热的丹炉。
其他人自然都知道甄道人才是正主,看到甄道人又用灵泉漱口,开始品鉴此次炼丹所用的灵药……不由得都隐隐期待起甄道人后面的神妙丹术来。
吴伯辨认那种种灵药,沉吟道:“这似乎是一种改易鼎炉,驱杀内邪,延年益寿的灵丹,虽然也算神妙。但是……”
崔啖知道吴伯没有说出口的是——这样的丹药,似乎有点配不上那位前辈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