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燕殊等人皆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紧握双拳,目眦欲裂。城墙上有人狂吼,有人大哭,率领义军的岑参更是紧紧咬着牙,心中的一腔杀意,砥砺成锋,直欲杀出城中,与魔头拼命。
“这些都是魔军的驱口!”老将哥舒翰凝重道:“魔头有夺舍附体之能,纵然是夺舍凡俗之躯,也不是我手下这些匆忙召集的乌合之众能抗衡的。这百万驱口之中,混杂夺舍的魔头不知凡几,决不能放他们靠近。”
“听我号令!”哥舒翰挥手张弓,射出一支箭矢,插在遥遥数十里外,尾翼上带着红巾的箭矢划分了一条界线。
“标定十节,越界者杀!”
燕殊大怒,挥舞拳头便要朝着哥舒翰招呼,他咬着牙道:“你疯了!城外是近百万百姓……”
“为将者,不可有妇人之仁!”哥舒翰摘下头盔,露出一头白发道:“这些百姓之中,只要混着数千,数万的魔头,让它们靠近城墙,骤然发难之下,我们便挡不住第一次扑击。”
“尔等应该知道轻重!”
哥舒翰也是看着他是昨日,宴上刺杀安禄山的正道之士,才出声和他解释。贺知章解开头冠,任由白发扑在脸上,遮住了他的表情,汉人以发遮面,寓意无言见祖先,乃是罪人临死前最严重的自我谴责。他低声道:“太白,裴将军……我们救不了这些人,放手让哥舒将军……”
说到这里,贺知章已经无法言语。
钱晨拔出面前的有情剑,回头看到城墙之上,原本为了守卫长安,气势如虹的正道修士,还有那些长安子弟,如今都面露迷茫,他们的手隐隐在颤抖,听着城下隐约传来的关中乡音,有人惊恐的哭喊起来。
甚至有人站立不住,从城墙上坠落而下。
举着弓箭,原本还在夸耀自己屠魔如杀鸡的士子,双手颤抖的拉不开弓弦,哥舒翰带领的原本守护长安的唐军,虽然一个个脸色难看,但却比义军更适应这般的惨剧。
钱晨缓缓摇头道:“不能杀!”
“愚蠢!”哥舒翰冷笑道:“不能杀,难道还能救?我们拿什么去救,敌有百万之众,皆是大唐最精锐的边军,魔头附体之后,修为强横了何止十倍。而我方只有五万精锐,加上所谓义军十万,若不能坚定意志,依仗坚城,我们拿什么去拼?”
“长安坚城难守,人心之城更难守!”钱晨猛然回头道:“义军比起魔头,只有一口心气在。守卫长安的诸位正道高人,你看看他们,如果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