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堂内,听到新安公主的车架出门了,司倾城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拍着桌子道:“哈哈……她也有今天。师兄,你可把我这个小姨吓得不轻。”
“从来都是我在宴中坐立不安,她非要留我……”
钱晨看了毫无仪态,催桌大笑的司倾城一眼,突然有些担心陶天师那边了。
他捡起筷子,挑了一片晶莹的鱼肉沾上金黄的齑料入口,眼睛一亮,突然一拍桌案,道:“亏了!”
“鲈鱼堪脍,尽西风……这松江鲈鱼做脍居然这么好吃。早知道我就把王家那一池鱼全给端了,傻乎乎的提着一条回来,不是吃完这顿没下顿了吗?”
钱晨捶胸顿足,后悔道:“我可算知道为何张季鹰会有莼鲈之思了。”
司倾城笑道:“师兄上门斩王衍的脑袋,提着一条鱼回来,尚且算有名士风度。捞一池算什么?入室抢鱼吗?来日被人传出去,说师兄你为了王家一池鲈鱼打上门去,把王衍给揍了一顿。师兄你的风度还要不要了!”
“有鲈鱼吃,风度算什么!”钱晨笑道:“反正最丢脸的也不是我。”
司倾城微微一想,继而道:“是哦!王衍若是因为一池鱼被打了一通,好像更加丢脸了!”
“来,且饮一杯!”钱晨斟酒满杯,青梅的香气柔和,入口绵软,乃是上好的江南酒味。
司倾城推开窗户,让今夜的月光洒进来,她下到走廊,伸手摘了几张香柔花叶,以青梅酒浇淋清透,仔细切过,拌在鱼脍里。
两人且饮酒,且谈笑,说了半夜,钱晨才别了司倾城,回到藏剑阁中,在静室里修行半夜。
接下来几日,钱晨只在庄中打坐练气,时而和司倾城相互请教,谈玄论道,甚至还教她炼了一炉丹,又和耳道神向司倾城学了几种道院秘传的符法。
王衍自从那一夜后,就曾再未出过门。京中世族间,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也被大肆传扬。王衍虽然久负天下盛名,但他品评的人中,说好话的,别人未必记着他,但被他说过坏话的,却十有八九都在嫉恨。
只是他乃是王家族老,世族之间相互吹捧,也是风气。
故而他清名尚在之时,有怨气也只能藏在肚子里,如今身上好大一个污点,自然也会有人落井下石。
建康一处民宅之中,元皓推开院门,面色有些古怪。杜秀娘看他脸色,便知道此行并没有收获,无奈叹息道:“这事也真是古怪,谁知道主线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