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众人再无它话,也暗道这杀鸡儆猴之举已经起了作用,便不管地上散落的契书碎片,而从袖中取了一张崭新鲜亮的绢帛出来,展平在众人眼前道:“我派也不是那等无情无义的宗门,只要诸位肯签订了这张新的契书,承认地下秘宫为我文王山所有,往后也能按例分得五行玉露,亦无须像从前那般你争我抢,岂不皆大欢喜。”
她才杀了一人,双目之中凶光迸现,曹涧等人就是心中不愿,也得先想想白面青年的死状,再忖度忖度以自己的实力,看究竟能否与姬炀为敌。那白面青年虽然资历不浅,身上道行却说不上深厚二字,论本事与手段更比不上守真观的金承、含昌二尊,曹涧心中暗忖,纵是不愿承认,却也得据实考虑,自己的实力与那白面青年应当说是大差不差,也没比他厉害的何处去。
看那白面青年未有多少反抗之力就已死在姬炀刀下,连金承、含昌二尊也都已经饮恨此人之手,他又惊又怕,心知自己绝敌不过姬炀,倒还不如主动站出,也卖对方一个好。
在场众人沉默无声,却是曹涧先人一步站了出来,状若轻松地捋须而道:“如此也好,也免得诸位道友为此大动干戈,伤了彼此和气,往后便听姬道友多多指教了。”
便又逼了一滴精血出来,落至那契书之上。
由他带头,剩下两人也便歇了心思,到底是不敢和那文王山硬碰硬,就都如曹涧一般站上前来,各自签了契书。如此以后,就只有张雉、赵莼与扶微宫的梁延芳父女不见动作,与那姬炀暂时僵持下来。
张雉是背负血海深仇在身,此刻自不愿如了它文王山的意,梁延芳父女则是暗有不甘,也不想将这地下秘宫就此拱手相让,从此去看文王山的脸色过活。
至于赵莼
姬炀神色一沉,却想不到一个朱玄派的客卿有何底气在此巍然不动,她本欲开口直言,这时又听梁延芳缓缓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贫道自不好妄下决断,还是请了贵派姬掌门出来与我等商议的好,倒不急在这一时。”
“哦?”姬炀侧过身去,冷眼瞧向开口之人,不悦道,“梁道友是觉得我做不了今日的主?”
“做不做得了主,却不是凭道友嘴上说说就能决定的,此般大事,若不由姬掌门亲自开口,贫道自不能轻易就签下这契书来!”梁延芳淡淡一笑,身形不动不摇,倒是没有多少惧怕之意。
且他话中之意并非没有道理,眼看着梁延芳按兵不动,先前随曹涧签下契书的两人便都有些后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