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陆望晴的话,云归远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回答道:
“面子是相互的,老一代的人还懂得知恩图报,到了小的这一代,大多都是个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子林这个人,不喜欢家里人管他的事情,甚至不愿意跟家里人一起吃饭,因为家里人总会劝他说这个人不能交往,那个人不能走得太近,说多了他就烦,你没看刚才说多了,他就已经不高兴吗?”
“现在的云溪村也不像以前那样团结一致了,家族观念一点点的变淡,每个人都顾着自己家的小日子,哪有那么多精力天天去管别人的事情呢?别说是子林,就是子鸿长大后,师父也是任他自己去交朋结友,极少插手他的事情。”
“师父说,人总要渐渐长大,自己的人生自己去掌控,该说的话,他会告诉你一次,若是不听,就只能自己去承担相应的后果,错着错着,就慢慢的懂得了,你也看到了,子林吃过亏后,现在已经明白,那个结拜兄弟他也不想继续交往了。”
“你想想,他也是成年人了,谁还能每天跟在他身边,告诉他谁该结交,谁不该结交吗?”
陆望晴想了想,又接着说道:
“你和你师父不是还懂得打官司吗?他贷款的事情被人骗了,你们可以选择举报,或者直接起诉啊!”
云归远苦笑道:
“我们都是业余水平而已,就像以前乡下的状师一样,稍微懂一点基本的法律常识,会写规范的起诉状,也就是比普通老百姓强一点,可是,对于法律的具体条款,懂得并不多,不比那些村干部和银行的工作人员强,而且他这件事情,手续都是按照正常流程走的,从书面的资料来看,他并没有少拿钱,人家哪会留下证据让你去起诉,仅凭口头上的话,这官司打不赢啊!”
陆望晴沉吟片刻后,以商量的语气说道:
“要不这样吧,等我们的桃林挣了钱,就到镇上或者县城开一个酒店,就让子林来做厨师,他有手艺,我们出资金,到时给他待遇高一点,也让他们家的条件改善一下。”
说完,陆望晴看了看回去的那条路,远远的还看到秋子林的父亲正在一个人默默的修着路,于是接着说道:
“我们在这里种桃树,这条路就是必经之路,算起来我们也沾了二叔的光,若是赚了钱,就得回报一下,不能看大家都习以为常,我们也跟着习以为常了,人情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变得淡漠起来的,照这样下去,以后也就变得跟城市里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