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之上,看着没有尽头的旷野,借着思念故人来保持理智。
在无止境的杀戮中,思念那个虽然刻薄冰冷,却又在很多时候都给他无数勇气的爱人。
言卿喃喃道:“谢识衣,你怎么可以只为一个人而活呢。你会有师长、朋友、爱慕者,会有一生追求的大道。”
他轻轻握住谢识衣的手,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所以我不允许不会容忍,你为一人自甘堕落,哪怕是我也不可以。春水桃花路,你走过一次就够了。”
谢识衣听着言卿的每句话,无声笑了下,声音很低淡淡道:“言卿,我有时候都在想,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更疯。”
言卿一愣:“什么?”
谢识衣:“你说我会有师长会有朋友会有追寻的大道,那么你呢?你有什么?”
言卿抿唇,触电般收回手。
谢识衣的视线很静,也很温柔,言卿却感觉那目光像是琉璃刀,冰冷温柔,看穿他的灵魂。
言卿笑意黯淡了下去,心里悔恨,他为什么突然矫情地跟谢识衣说这些。
谢识衣握住他的手,他之前要言卿许下永不隐瞒的承诺,就是因为察觉到言卿的焦躁。
如果不除去魔神,或许言卿一辈子都不能解脱。
可能言卿自己都没发现,他早就不知不觉在自己身边建造起一堵围墙,隔绝了所有人的善意或者恶意。他默认自己被魔神拉下泥沼,从来不奢望活在阳光下。
谢识衣:“言卿,我说过,所有你觉得为我好的隐瞒,结果都不会如你所愿。”他声音清晰冷静:“你是真觉得,我按照你想法活下去会很快乐。”
言卿呼吸一颤。
谢识衣轻轻一笑,说:“你说不想我再走一遍春水桃花路,可是言卿,当时我在想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言卿哑然,说不出话。
他说不想谢识衣再走一遍春水桃花路,但谢识衣从来就没在意过这件事。
那条万人审判的路上,他既没有屈辱也没有仇恨,他……只想要一把伞。
谢识衣说:“当时,我只想要把伞。”
谢识衣道:“而现在,我只想要你。”
言卿沉默,出神地看着他,手指攥紧,叹息着笑了下。到现在他确定了,以谢识衣的性子,无论做出什么,都是清醒的疯狂。
言卿暂时抛开这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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