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狗已经活了很久。
所以它觉得自己随时可以死,大概死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它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会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离开,如果可以,一定要是在战斗中。
没错,骸骨狗一万次的死亡预想中,有一大半是为白辞挡刀牺牲,然后它就可以放肆提要求:“小白,给狗爷哭一个。”
看白辞痛哭流涕,一定很有意思。
然而现实跟想象总有一些出入,是有人为白辞挡刀了,但那个人不是它,它是在旁边痛哭流涕的那个。
……林云起。
骸骨狗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人一点点倒下,眼中生机消失的画面。
日日和消毒药水的味道为伴,距离林云起昏迷已经过去七天,从人类医学的角度,大约可以归类为植物人。
骸骨狗不敢像往日闹腾,偶尔小心抬眼看一下白辞,只觉出对方整个人透出一种冷漠疏离,而且愈发的沉默。
门被推开一条缝隙,骸骨狗注意到后,哒哒哒跑出去。
门外,来探病的罗盘七小声问:“还没醒的征兆吗?”
骸骨狗摇头:“南柯梦和那个外国人每天都试图入梦,想要刺激林云起的脑神经,让他能醒来。但据他们所说,每次进去后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小册子也不省心,还在不停翻页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林云起的名字,却被白辞阻止。
白辞的原话是:“生死之事,永远无法真正一笔勾销。”
罗盘七沉默,黑暗就代表林云起处于丧失意识的状态。
他抱着花彻底推开门,下意识离白辞远了一些,如今的白辞,总是让人心底里有些发怵。
放下花后,罗盘七叹了口气,对着昏迷中的林云起说道:“无佚还剩下一小部分被死气缠绕的神念,本来之前是要分出来造鬼的,为了苟延残喘,连同死气在内全部神念被他强行收回。”
说到这里,罗盘七摇了下头:“死气缠身,无佚活不了多久,下周就要被送去‘囚’。你要是再不醒,就错过了看好戏的机会。”
林云起床头立着一根木头,乍一看有些像是墓碑,不太吉利。
实际是为了方便金入梦,特意放在那里。他和南柯梦轮班,现在又到了金试图入梦的时间段。
原本以为和之前一样,金很快会出来,但这一次似乎有了例外。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林云起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