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自顾自垂着头往前走,因为之前激烈挣扎的后遗症,现在垂在身侧的手指还在神经性的发抖,乔治笙迈步朝她走来,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感应,宋喜觉的有人在看她,缓缓抬起头,她看到乔治笙出现在不远前。
两人目光相对,脚步同时停下,宋喜盯着他的眼睛,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恐惧,劫后余生,种种纷杂错乱的情绪,排山倒海的奔涌而来,她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只是眉头一蹙,眼前就这样模糊了。
她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唯有自己啜泣的声音,宋喜知道这样很丢人,大庭广众说哭就哭,还是当着乔治笙的面儿
他一定会特别瞧不起她,没准儿还会埋怨她拖累他的人。
越想越心痛,宋喜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因为看不见,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忽然间,她的身体触碰到一堵墙,不对,明确的说,是那堵墙自己贴上来的。
头顶有被轻轻抚拍的感觉,慢了几秒,宋喜才后知后觉,那是手掌。
整个人都是懵的,不可置信,她紧张害怕到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
是假的,是幻觉,宋喜睁大了眼睛,但眼前还是一片雾蒙蒙,什么都看不到。
她不敢想,哪怕身体已经感受到对面传来的温暖,她依旧不敢相信,直到头顶传来某人熟悉的声音:“没事儿了。”
是乔治笙的声音,宋喜最不会听错的就是他的声音。
一刹那,宋喜崩了,泪如雨下,她浑身筛糠般的瑟瑟抖动。
乔治笙俊美冷漠的面孔上,终是破裂出心疼和不忍,喉结轻轻滚动,他想说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抱抱她吧。
动作要比脑子快,乔治笙抬起手臂,将她揽在怀中,一只手还抚在她后脑处,无声安慰,告诉她不要怕,已经没事儿了。
宋喜打从进了医院就没有再哭,可眼下在乔治笙的怀抱里,她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心底所有的不痛快,尽数化作眼泪排出去。
这不是乔治笙第一次抱她,却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他对她动过恻隐之心,却从未付诸过行动,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心软是病,行动致命。
哪怕是抬起手的瞬间,他还在纠结犹豫,直到现在,当他清楚感觉到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感受到她的眼泪透过衬衫灼热到他的皮肤,听到她哭声中的委屈跟无助一切都无所谓了。
心软就是心软,想抱她就抱她,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