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又不是块儿石头,他向来知道好坏,只是更聪明的区分了别人对他的好,是真心,还是有预谋的算计,这也是他为何少交朋友的最主要原因。
自己是座宝藏,太多人都想来他身上挖一块儿宝,却鲜有人站出来说,我来守护这个宝藏,逼得他只能自保。
宋喜就是众多来他这里挖宝的人之一,他明明知道她目的不纯,可她挖之前,还想把宝藏的大门修好,一脸勤勤恳恳又事必躬亲的模样,让他怀疑,她到底是要挖宝,还是要守宝。
乔治笙很少讲这么多话,今晚竟也被她拖着讲了不少,正口渴,她就带了一杯红枣汤上来。
他坐在沙发上喝红枣汤,她坐在他对面的地毯上喝咖啡,努力撑着问他问题。
“你最喜欢别人夸你什么?”
宋喜左臂拄在桌子上,手指看似在摸额头,实则是在撑眼皮。
乔治笙声音慵懒:“用不着那么虚伪顺着就行。”
宋喜心底在笑,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果真是他的做派。
如果她还有力气,她的笑容一定会浮现在脸上,如今倒也托了没力气的福。
低着头,她边做笔记边道:“那如果对方摆明了虚伪的顺着呢?”
乔治笙慢条斯理的回道:“那要看虚伪占几分,顺着占几分。”
宋喜这回是真的忍不住要抬起头,空出两手为乔治笙鼓掌。
乔治笙看着她,眼带打量。
宋喜满脸感慨,“果然每一个能做大事儿的人,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乔治笙看了她四秒钟,薄唇开启,“你是在虚伪的夸我吗?”
宋喜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没有,我是真心觉着你思维清奇,恩怨分明。”
乔治笙盯着她那双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平日里或喜或怒,顾盼生姿,很有精神;如今温顺纯良,近乎呆滞。
忽然间唇角轻勾,他看着她说:“你现在就很虚伪,但你的话我又很受用,所以我不仅不会觉着烦,还觉着你情商不低。”
宋喜‘垂死病中惊坐起’,努力瞪大眼睛:“是吗?跟你认识这么久,你第一次夸我。”
乔治笙表情不变,开口回道:“我这话是违心的,很虚伪,但你也很高兴,不是吗?”
宋喜困傻了,愣是直勾勾的呆了五秒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乔治笙夸她,不过是想印证一下他的那套‘虚伪和顺从’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