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汝成走出门去,吴江就闪了进来。
“王爷。”
萧瑾瑜撑着身子勉强半坐起来,“我睡了四天?”
“是”吴江垂着头,“您一直烧得厉害,薛太师给您摸脉,说是累的,又染了风寒都怨卑职照顾不周。”
萧瑾瑜微微摇头,“是我先前休息得不好薛太师何时来的?”
“这四天一直在这儿,全是他在照顾您。”
萧瑾瑜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楚楚呢”
吴江一愣,“娘娘在王府啊。”
萧瑾瑜一怔,揉着额头苦笑,心里空落落的,“在王府就好先前送进宫的折子,皇上可都批复了?”
“当日就批复了原由吏部选定的同考官十八人现已全部撤出贡院,将由皇上在开考前夜另行点派。考生的文房四宝及日常所需皆由户部拨款统一置办,礼部已贴出官榜告之诸考生,任何物品一律不得带入贡院。工部已调派千名工匠把九千间考棚的草顶都换成了瓦顶,重新粉刷内墙,更换桌椅床铺。御林军也已派百人来,专门监管贡院内的各级官员。”
萧瑾瑜轻轻点头。
吴江苦笑,“王爷,您这下子可把大半个京城的官员全得罪了。”
“不碍事”萧瑾瑜缓缓合上眼睛,“又不是他们给我发俸禄”
“”
会试是从二月初九开始,九天考三场,每场考三天。这三场的考题本应由主考来出,但作为隐瞒萧瑾瑜的代价,这回考题是皇上和薛汝成俩人商量着出的,萧瑾瑜接到圣旨那会儿题目就已经封存入库了。所以,从昏睡醒来到开考前一天,萧瑾瑜唯一干的一件与科考沾边的事,就是完成今科考试另一位主考罚他写的三百遍警句。
开考前一天晚上,萧瑾瑜才抱着一笔一划写完的三百遍去敲隔壁房门,轮椅停在灯火通明的屋门口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抬起手来准备叩门。
他在三法司挑大梁也有些年头了,可每回见薛汝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功课没写完似的
还没敲上那扇红漆木门,就听身边一声干咳,“反了。”
萧瑾瑜一惊转头,薛汝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正板着脸站在他身侧了,看着萧瑾瑜怔怔的模样,薛汝成抬手指了指萧瑾瑜房间的另一侧隔壁,“那间。”
看着那间没点灯的屋子,萧瑾瑜一阵发窘,出门时候一紧张,下意识就奔着有光亮的这间来了可吴江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