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吃了一惊。
漪如脸上的笑意僵住。
“哦?”温远仿佛摔倒之人得了个垫背,起身笑道,“快请!”
没多久,严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外。
他与任何时候一样,穿着光鲜,身上自有一股意气风发之势,脚步轻快,仿佛一只漂亮的孔雀,教人一眼就能望见。
“某昨夜宿醉,起得晚了,竟险些错过仲遥盛会,多有失礼。”严祺春风满面,进门就笑嘻嘻地向温远拱手行礼。
温远亦笑:“文吉哪里话,难得你拨冗前来,某高兴还来不及。”说罢,他将严祺迎入花厅之中。
严祺看到上首端坐的长沙王父子,毫不意外。倒是看到许氏也在这里,露出欣喜之色。
他先向长沙王行礼,道:“不想在这盛会之上再遇大王,某幸甚。”
嘴上说着幸甚,脸上却笑得平静,一点喜色也没有。
长沙王道:“文吉客气。孤在岭南日久,对京中雅会甚是想念。今日得仲遥相邀,岂可错过。”
严祺颔首:“仲遥雅会,京中闻名,谁人不心向往之。”
说罢,他笑了两声,长沙王也笑了两声,堂上众人也跟着笑起来,一团和气。
未几,严祺十分适时地转向许氏,笑眯眯行礼:“未知五祖母到了京中,侄孙多有怠慢,还请五祖母恕罪。”
许氏笑道:“是我不曾告知你,何罪之有?本想着今日在府中住下才给你送信去,如今确是正好,先见到了漪如,又见到了你。”
严祺笑盈盈:“五祖母说的是,真乃缘分。”
说罢,他瞥了瞥许氏身边的漪如。
漪如只觉被父亲那目光狠狠剜了一眼,讪讪看向别处。
一番寒暄之后,严祺又从容地与堂上的一众宾客泛泛见了礼,挨着许氏坐下。
这些宾客之中,有些人与严祺素日交好,也有不少人面面相觑,露出些心照不宣之色。
说实话,严祺今日到清凉会上来,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
清凉会是个雅会,来的人都要吟诗作赋,留些墨宝,日后集结成册,可流传扬名。故而来的人,无论世家大族出身,还是寻常士人,素日都小有才名。就连长沙王,也是有些诗作闻名于世,受人称赞的。
相较之下,严祺则全然是个异类。
在他们眼里,严祺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只不过得了圣眷成了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