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果然是豪爽之人,我自恭敬不如从命。”
当夜王承业喝得酩酊大醉,回到驿馆之时,是两个仆人架着他进门的。
严祺看到跟在王承业后面进门的几个美人和一堆箱笼,就知道王承业没将自己的话放心上,不由一阵恼怒。
第二日,王承业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看到榻前伺候的美人,不由心旷神怡。
不料,没多久,严祺来到。
他看着王承业,神色严肃,道:“王兄昨日收的美人和金银,都是一个叫杨攸的富户送的,未知可有其事?”
王承业自然知道严祺是为什么来的,道:“正是。”
“王兄糊涂。”严祺皱眉道,“这杨攸,是本地一个恶霸,为富不仁,手上有好些案子。他给王兄送礼,存的就是要借王兄消灾的心思。如今王兄收了他的礼,下一步,他就该请王兄出面,替他脱罪。”
王承业听得这话,脸拉了下来。
“文吉这是什么话。”他冷冷道,“莫非是说,我那表兄跟别人串通了,一起来害我?我因为当了个巡察使,连友人的礼也收不得了么?
“弟自非此意。”严祺道,“我等启程之前,中宫千叮咛万嘱咐,教王兄谨慎,不可被一时好处蒙蔽了眼睛。王兄当谨记才是,不可大意,后患无穷。”
王承业“哼”一声,道:“不过是些美人和财物罢了,我在京中,多少不曾收过?中宫也给我赐过不少,捅出去,莫非要说中宫贿赂我?没有的道理!我看,倒是文吉操心太过,束手束脚,成了惊弓之鸟,实不可取。此事,文吉不必再说,我是正使,一切事宜,我自有主张。”
这话,明里暗里损严祺胆小,指责他一个副使,竟然插手正使的事。
严祺看着王承业满面愠怒的样子,心里叹口气。
说实话,王承业的心思,他并非不能理解。说到底,王承业在京中的时候,也时常仗着皇后的声威敛财作恶,那些事,寻常人不知道,严祺却是知道的。他在京中尚且横行无忌,又怎会因为到了这千里之外的地界有所收敛?皇后也知道这个弟弟的脾性,故而将严祺塞过来当副使,想让严祺帮忙监督监督,不让王承业做得太过。可严祺到底不是王家的人,只能把话说到,他听不听,自己却是无能为力。说多了,还会遭人嫌弃,就像现在这样。
“王兄既有主意,弟也不再多言,此事,便如王兄之意。”他只得道。
王承业见严祺服了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