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熟知扬州本地之事的,每个人都说并不知道有这姓陆的首富,也不认得这位叫陆百川的公子。
到了此时,严祺才终于回过神来,疑心自己当真是被骗子诳了钱。
“你打听到了?”严祺忙问,“这陆百川究竟在何处?”
“我听货栈里专司运货的伙计说,前几个月,码头上确实出现了叫陆百川的新船主。”
“哦?”严祺目光一亮,忙问,“而后呢?”
“而后我便不知道了。”漪如望着他,“那伙计我带回来了,父亲若想知道,何不亲自问一问?”
严祺不废话,随即遣人将那伙计找来。
“确有此事。”伙计忙道,“禀君侯,当时,那个名叫陆百川的人带着好几条船到了码头,都是崭新的广州海船。小人看着新鲜,就多打听了一嘴。据说,这陆百川原本也是个有钱人家子弟,不过不是扬州人,是钱唐那边的。他少时家中经营不善败落了,一度潦倒得很。后来,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了一笔大钱,去广州买了上好的海船,组了商队,说要贩货去南洋诸国。”
严祺听得这些,心不由地安下。虽然他已经心知肚明那笔大钱就是自己给的,但好歹这陆百川不曾骗人,是真的拿着他的钱去买了船。
“后来如何了?”他问,“这陆百川,真去了南洋?”
“去了。”伙计道,“几条船都满载货物,全是瓷器绸缎,说回来的时候要换成龙涎和沉香,可挣上十倍的钱。”
正当严祺眼睛放光,却听伙计叹口气,道:“只是,这陆百川着实运气不好。他出港后没多久,我等就听说,南海上起了一场大风暴,许多商队都有去无回,损失惨重。那陆百川的几艘船也在其中,再也没了消息。给他供货的几家货栈也是倒了血霉,欲哭无泪,至今账面都还亏着补不回来。”
严祺面色一变,一时有些怔忡。
他又向那伙计问了好些话,伙计除了在码头听到的传闻,对陆百川本人知道不多,严祺只得作罢。
漪如在一旁看着,心中也叹口气。
此事,她从一开始就有不好的感觉。虽然早做好了那百万巨款扔在了水里的准备,但那心情跟真真切切听到噩耗还是不一样。再看严祺的模样,他素日里虽然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但也知道百万之数的分量,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只愿他能吃一堑长一智,莫再这般胡乱挥霍才是。
正当她想着如何安慰严祺,容昉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