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他长这么大,只怕连尝都不曾尝过。而她却是知道的,比如宝相庵的稀菜汤,她吃过三年。且说来讽刺,宝相庵不在别处,就正正是在这京城里。
“那又如何。”漪如道,“若是吃不惯,我便不吃,回京城里来就是了。”
太子冷哼:“你以为,你还能回得来么?”
漪如的目光定了定。
太子淡淡道:“朝廷中已经有人上奏,指高陵侯多年来玩忽职守,要求追查。你可知,若父皇允了此事,高陵侯会是如何下场?”
纵然知道朝中的人最喜欢玩墙倒众人推,但听得这话,漪如心中还是沉了一下。
“哦?”漪如道,“如何下场?”
她虽神色平静,但闪过的异色仍瞒不过太子的眼睛。这让他颇是满意,睨着漪如,道:“他会丢了爵位,你们在京中的宅子,是当年封爵时赐的,朝廷也会一并收回。”
漪如看着太子,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既然如此,便是圣命不可违。”她说,“我也只好如殿下所言,在南阳乡中过一辈子的寡淡日子,再不能回京。”
太子却道:“你还有一条路。今日太常卿来禀报,入侍东宫的孺子之中,有一人卜问不吉。我可向父皇说明,将她换成你。”
漪如怔了怔。
触到她的目光,太子随即昂首看向别处:“此事,我是看在了先帝和文德皇后的面子上。其一,让你入侍东宫,是文德皇后的遗愿,我不愿父皇被人指摘,背上不孝的名声。其二,你父亲虽有罪,但你毕竟是父皇看着长大的,他仍念着些情分,当不会反对。其三,你入侍东宫,亦可为你家中挽回些脸面,文德皇后泉下有知,也会欣慰。”
漪如心中冷笑。
这话,她是不信的。什么名声不名声,皇帝自己不在意,太子倒是替他紧张起来。
她也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心里会有自己。她对他了解得很,孺子在入侍东宫的女官之中地位最低,不像太子妃和良娣那样,冷落挑刺还须看一看名头,用来欺负折辱简直是再好不过。而对外说出去,却是皇帝胸怀宽广,成全了文德皇后的遗愿,可谓是面子里子都得了。
“多谢殿下。”漪如道,“我曾对殿下说过,我一向自知才疏学浅,教养粗鄙,站在殿下面前,常自惭形秽。殿下乃将来的天子,我万万是配不上的。如今,我父亲落罪,名誉扫地,我哪怕只是做个孺子,在东宫里端水执帚,亦是有辱门庭。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