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陈健没有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便摔门而去。
或许人受到强烈打击刺激的时候真的会变得极其健忘。蒋月桐想,陈健临走前又补上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她居然一句话都想不起来了。
又或者,早已是彻底麻木了吧?
无非就是指责她结婚多年未育,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一个人身上罢了。
可是,陈健又到底是凭什么呢?
蒋月桐难免就咬牙切齿起来,她不明白,难不成结婚多年,陈健当真是一丁点的过错都没有吗?
听说两性在心理压力过大的时候都会影响生育,这些年她一直活在担惊受怕之中,时时刻刻要提防着陈健越发古怪伤人的脾气,怎么可能顺顺利利怀上孩子?
更何况,就算是她生不出孩子,就算是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可那又能怎么样?
如果介意这些,如果对她产生了怀疑,完完全全可以在几年之前就早早提出离婚,跟她和平分手,而不是用那么多恶毒难听的话来羞辱她,甚至是像上次一样对她动手。
如果是那样的话......蒋月桐发誓,她一定会不哭不闹,大概还会怀着对陈健最后的爱和愧疚一道,跟他好聚好散,祝他余生幸福平安。
可是现在......蒋月桐不服。
不仅如此,她发誓一定有什么有关于怨恨的种子在某一瞬间砸向她,长驱直入直奔心海,在她的心田上迅速扎根破土,转眼枝繁叶茂。
怨极生恨,恨极转怒,蒋月桐觉得自己怒气值蹭蹭蹭上涨,一瞬便侵占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无论如何都要陈健给她一个理由,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凭什么?
她本不该追出去的。
可是清醒过来时,蒋月桐已经站在了小区前街,差点被爆裂的日光晃瞎了双眼。
她不该看到的,可还是看到了。
明明还有一段距离的,明明蒋月桐是有些近视的,可她偏偏就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在街对面那台只有两个座位的蓝色跑车里,陈健正和一个女人忘情拥吻。
就像是......某种激情的庆祝仪式,庆祝陈健终将重获自由身,和那个女人双宿双飞,从此郎情妾意。
蒋月桐有些反胃。陈健那张嘴,明明刚刚才亲过她!这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居然就啃上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嘴巴?
当两人分开时,蒋月桐当真觉得自己就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