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蒋月桐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她转头看去,直接对上了医生冰冷的笑容。
没有任何温度和怜悯可言,只是出于职业习惯。
就像是,任何的人间疾苦在他们眼中都一文不值,你所有的痛楚和崩溃也不过是傻瓜的表演。
蒋月桐不禁苦笑,想着过去那段正站在失败悬崖边的婚姻居然把她变成了这么偏执敏感的怪物,再冰冷的一颗心都难免满是痛意。
事实上,她并没有对医生不满,只是太难过,不想回应罢了。
医生见多识广,自然是不介意的,索性不再多言,只抬手在滴液壶上弹了弹,又低声补上一句:“你老公看着挺好的,夫妻之间多包容,什么都好了!”
说完,不等蒋月桐反应,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老公?挺好的?什么跟什么呀?
蒋月桐只觉得莫名其妙,收回视线时才发现,有个西裤衬衫打扮的男人正窝在角落椅子上闭目养神,似乎睡着了。
男人用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指分开撑住头,刚好把脸挡了个严实,蒋月桐左右动了动头还是看不清楚,索性安静下来等着。
也终于想起来了,在她晕倒之前,有个人曾在她附近大声叫过,应该就是这个人没错。
男人并没睡实,窗外响起几声鸟叫,男人动了动身子,就醒了过来,抬眼和蒋月桐对视。
蒋月桐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男人看上去很面善,不算特别帅气,但浓眉大眼,标准的阳刚男人相。
重点是,蒋月桐怎么看他怎么觉得眼熟,肯定是在哪里见到过。
“你醒了?”男人开口问了和医生同样的问题。
毫无新意的开场白,倒是一下子勾起了蒋月桐并不算久远的回忆。
蒋月桐想起来了,准备结婚纪念日晚餐那天她从菜场回来,碰到了一个推销理财项目未遂因而对她冷嘲热讽的女孩子,就是这个男人替她教育了那姑娘。
那女孩子管他叫什么来着?路经理,对吧?
“挺巧的,”男人没有起身,依然远远坐着,“我刚好到这附近办事,就碰上你晕倒,反正离医院不远,就送你过来了。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有很严重的低血糖,所以给你吊了葡萄糖。哦,在这里!”
男人这才站起身几步走过来,从裤兜掏出几张单子递给蒋月桐:“收据票子都在这了。你睡了挺长时间了,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