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谁能够想到,亲生父女之间,竟然也会走到相视无言的地步。
出租车开走之前,车外的蒋月桐和车内的蒋文礼隔窗相望,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上哪怕一句话来。
蒋月桐面无表情,连从前那些熟悉的失望和难过都再没出现哪怕一秒。
蒋文礼默默看着这副样子的女儿,除了满心的陌生,就只剩下了伤感。
他可真是老了,老到女儿都不想听他的话了......
蒋月桐原本不想回家,可口袋里面空空如也,没有能够随时随地打扰的朋友,她又要到哪里去找过夜的地方?
到底还是回了那套房子,陈健的房子,那个曾经叫做家的地方。
进门的时候,蒋月桐站在门口呆愣了许久,硬是不知道该先迈哪只脚才好,从前轻松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自从陈健第一次甩脸子给她,她就像极了被彻底体制化的机器人,一言一行都要多加考虑。
蒋月桐坐上沙发,沙发另外一边放电影一般出现了她和陈健刚刚结婚时的甜蜜场景;
她走向厨房,厨房里干净整洁到像是初次出租的房子,那一砖一器、角角落落都是她的功劳;
她走进卧室,凌乱的被褥和散落一旁的那件内衣一道,疯狂刺痛她的双眼,嘲笑她居然为了挽留陈健这样的男人做出以身侍奉的事情来......
蒋月桐想,她应该彻底死心的,她应该保持冷漠的,可任她此时此刻再怎么理智,当回忆上涌翻腾,当她想起陈健那副绝情绝爱的样子,她还是觉得心痛不已,还是想要怨恨。
可是蒋月桐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些年走来陈健早就玩累了漠视冷落的把戏,如今好不容易亮出底牌,不等到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从这个房子灰溜溜搬出去彻底滚蛋,陈健又怎么可能回到这里?
说到底,房子这种死物蒋月桐带不走,既然带不走丢不了,陈健又有什么可怕的?
蒋月桐怒意难平却无处发泄,眼前这一切曾经美好的东西都像变成了无形的刀子,一块一片,想要把她彻底撕碎。
她到底还是压抑不住,疯狂的大叫出声来。
叫够了,也哭累了。蒋月桐沮丧地发现,她居然饿了。
为伊憔悴的念头短暂出现过,立马又消失不见,虽说没什么心情做饭,到底不能空着肚子去等天亮。
烧开水,泡面,卧鸡蛋,一气呵成。
一直到蒋月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