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礼愣过很久,到底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代表自己了解了。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也不是所有曾有过的伤害都能以一方的自知错误而宣布告终。
这样的道理,活了几十年的蒋文礼,当然比谁都要更加清楚。
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身为一个父亲,曾给过蒋月桐的伤害,从某种程度上算起,也许比身为丈夫的陈健还要严重几分,即便说成亲人之间的背叛都算不得夸张。
父女俩对坐无言,不知究竟沉默了多长时间。
一个人的日子过了很久了,可蒋文礼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分分秒秒都成了一种煎熬。
他想别过脸去,颈部却僵硬得要命;他想努力牵起笑意岔开话题,嘴巴又实在没法张开。
蒋月桐的视线始终未曾转移过,就那么直线一般锁在他的身上,直盯得蒋文礼有些胸闷,喘不过气来。
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蒋文礼终是没能抵挡住那种眼神,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用极低的声音念叨了句:“女儿,爸知道了,错的是陈健,不是你......”
蒋月桐发誓,她真的不是想逼出自家老父亲一句道歉,只是就这么看着他,记忆难免就会自己飘回曾经,飘回那些被逼着吃药、逼着道歉的日子。
“爸,”蒋月桐的声音终于没能藏住沙哑,“我没什么的,就是......有点想妈了......”
蒋文礼的嘴角抽了抽,整个人愣过片刻,闭上眼睛,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蒋月桐一瞬不瞬的,亲眼见过蒋文礼弯腰驼背缓慢踱步的样子,终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偷偷感慨一句:妈,爸是真的老了......
隔天清晨,小雨连绵,蒋月桐起了个大早,早早到了公司。
没想到路时秋到的更早,正坐在办公区里仰头看着电脑。
电脑上面的行情走势上峰下谷高高低低,看在蒋月桐眼里简直就是一份另类的天书。
从入职到现在,蒋月桐的进步的确很快,可在这一系列的长板之中,要说相对最短的,还得属这行情走势。
蒋月桐并非金融专业毕业,每次看到那些高低走势异常报价总是有些挠头,尽管已经努力在学习消化,还是觉得多少有些吃力。
“早啊!”专注细致的路时秋总算是发现了一脸憋闷的蒋月桐,率先问候。
“啊!”蒋月桐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