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房间内没有开灯,窗帘也严丝合缝地紧闭着,两人抵在镜子前,陈路周低头看着她,眼神幽深冷淡,那末端里跳动着少年执着的光火,多少带着一点绝薪止火的意思,他想把这段关系彻底推向两个极端,也好过这日日夜夜的折磨和揣测。
下午跟她在球场吵完架,徐栀转身就走,陈路周觉得自己拿她是真的没辙了,这女孩子真的是不会服软,他拽,她比他更拽,她骄傲得让人无可奈何,更让人束手无策,他狠话说尽,她也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连吵架都不能尽兴。球赛其实很早就打完了,他一个人又在球场打了大概两个小时,拎起外套走的时候,他承认自己菜,也打算就这么跟她断了。后来朱仰起给他打电话,他又涎皮赖脸地想,妈的最后一次。
窗外有车轮辘辘滚过,四周很静,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他自己紧张而窒息的心跳声,直到,一辆救护车停在楼下,“滴唔~滴唔~”在楼下持续不断的鸣鸣作响。
昏昧的屋内,地灯打着微弱的光,像暗火,像萤尾那盏奄奄一息的光,几乎要将他的耐心消耗殆尽。
徐栀靠在镜子上,看着他不动声色地问了句:“我如果选择睡你呢?”
“那就只能睡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了,你要是不想交男朋友,以后在学校咱俩就当不认识——”
话音未落,徐栀不由分说地仰头吻住他,救护车的声音渐渐远处,四周又恢复万籁,一点细碎的声响都仿佛踩在心上,紧张而又刺激。
她一手勾上他的脖子,一手去解他运动裤上的抽紧带,陈路周没有拦她,他当时心里满是失落,可又无可奈何,浑身上下都烫,心脏也紧得发慌,嗓子里更是又干又涩,他闭上眼,反手狠狠扣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捞过来,低着头,舌头滚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不再克制地同她接吻。
热火朝天地亲了半天后,陈路周才想起来,“我没套。”
徐栀气喘吁吁地扫了一眼床头,“那边有。”
两人站在镜子前,陈路周松开她,看她一眼,下巴冷淡地冲旁边的单人床一指,“床上等我,我去买。”
“谁用酒店的套。”他转身去开门,丢下一句。
“……”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徐栀已经很听话地靠在床头等他,屋内还是没开灯,就亮着一盏若隐若现的晕黄色小地灯,衬得床上那人身影柔软温和。
徐栀五官偏纯,圆脸圆眼睛,所以看着总是很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