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都抛弃了我,我不再被世界所需要,需要吃非常多的药才能够镇定下来;我深刻记得,从小到大,哪怕再大的事情,我父母都没有请超过三天以上的假期,因为我的那一场大病,他们一人请了半年,陪我度过了整整一年的重症期,一直到我不需要再依靠安眠药睡觉,才算告一段落了。”
“这个病——是抑郁症?”
“嗯,是的,一个在外人看来,很荒唐的一个病症;但我想,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其中的痛苦,当然了,我希望大家都不会有这样的时候。”
“生病的那段时间,除了病理上的痛苦,会有想要,离开人世的冲动吗?”
“我只能说,我克服了,我想好好活着,这应该不算逃避吧?”
“不算,这算迎难而上的对抗!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这个病,你觉得是你自身的原因多,还是因为外在的一个因素影响的呢?因为我这边找到了一些,可能不太好播出的供词。”
夏郁沉默了,大概四五秒,她回答道:“外在吧,因为我从小的经历,我父母对于我的一个放养和磨炼,我自认是一个性格上蛮坚韧的人;我大概八九岁就开始照看弟弟,管着我们两个人;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儿,八岁以前我跟着姥爷一块生活,算是富养,八岁以后,我跟着爸妈生活,我跟弟弟后来都算是穷养长大的,什么也不缺,但什么也没有,所以我的得失心,一直以来,都没有太重,不太会因为说,被雪藏了,我就突然世界崩塌了。”
对于夏郁的这个回答,管婧那边也是很满意了,“病好了,是为什么,又想要继续复出了?是跟外界所说的,想要捞金,还是别的原因……对演戏的执着?”
“两个原因吧,一个是捞金,毕竟欠了那么一大笔债,如果不回来,可能一辈子也还不上了;另一个倒不是热爱,也不叫执着,叫,执念,不做这一行,别的,我都觉得是将就了。”
这是夏郁在‘如果我不做这一行,我可能就活不到二十四岁之后了,’之外,选择的另外一个最符合她想法的回答了。应该也就不能算是说假话了。
“有没有想过寻求另外一种庇护?经济上的,就你的条件,想要追你的,想要帮你实现经济自由的成功男士,应该不少吧?”管婧突然问了个很犀利的问题。
夏郁反问她,“我现在难道不算是吗?”
管婧笑了,大笑,“你不怕,你这话说出来,你跟陶棠之间的关系会被越传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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