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说,这只是场意外,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陈叔他只是运气不好。”
荀予安伏在展湛肩头,泪水很快濡湿他的衣服,半晌后,他轻轻推开展湛,踉跄着下地,打开衣帽间的门,把两个搁置已久的滑板拿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小安,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小安,滑板喜欢吗?”
“小安,伦敦有很多好吃的甜品。”
“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呢?要不我跟先生好好说说,陪你一起去吧”
陈叔的话犹在耳边回响,荀予安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予安”展湛再次叹气,说:“荀家帮陈叔买了块好地下葬,也给他妻子打了不少钱,足够她安享晚年。”
荀予安一声不吭,开始用衣袖不住擦拭滑板上的灰尘,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抹去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展湛默默看了他一会,而后喊兰姨打盆水过来,同他一起把两块滑板擦得干干净净。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荀予安在心底反复沉吟这句诗词,一边流泪,一边痛苦地想:为什么不是我?陈叔对不起。
“予安”展湛把他拥入怀中,轻轻摩挲他的背,说:“对不起,这件事一直瞒着你,哥哥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不敢告诉你。”
“我懂,我也没有怪你。”荀予安哽咽道,“我我想去看看陈叔,现在就去。”
菖市西郊,白鹤墓园。
秋雨淅沥沥的下,荀予安和展湛均穿着一身黑,展湛把伞朝荀予安撑着,自己湿了大半,引着荀予安来到陈叔的墓地。
荀予安手里捧着几只茶梅花,怔怔凝视陈叔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那个浓眉大眼的长辈笑得很慈祥,他看了很久,恍惚间有种错觉,就好像陈叔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某个地方正在注视他、关心着他。
“予安。”展湛唤道。
荀予安回过神来,把茶梅献到墓碑前,轻声说:“陈叔,这是姗姨当年种下的茶梅,你看漂不漂亮?它们现在在老宅开出好大一片,兰姨经常给它们浇水。”
“我保证它们会在老宅永远开下去,以后每年秋天我来看你时,都会为你折下几只,姗姨已经回老家了,她可能是太伤心,不想睹物思人,不过我猜你一定很想她,所以我把她种的花带来”
说到这里,荀予安已是哽咽难言,展湛安静地为他打伞,等他自行平复下来,过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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