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这等事?”
“我们夫人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那姨娘每日里同街坊邻居闲言碎语,净说夫人貌比无盐,老爷听了觉得面上无光,但也不愿和离后分了家产,便另起府邸和姨娘住在别处,倒教我们夫人这嫡妻天天过得像个外室,好几次都想寻了短见。好在偶然间娘娘庙的师父下山,开导了一番,将我们夫人带到这山上,住了三五个月,人便越发见好了。”
夏洛荻忽地说道:“贵主人家的尊姓可是姓‘薛’?”
丫鬟顿了顿,道:“小姐怎么知道,莫非是与敝府有故?”
夏洛荻换好了衣服,笑道:“我在山下的柴家镇时,曾见过这薛记布庄,看中了两匹好料子,因而有些印象,故有此问。”
“可见小姐是同我家夫人有缘的。”丫鬟起了炭火准备给夏洛荻烘衣服时,床榻上那位薛夫人咳嗽了一声醒转过来,从榻上撑起身子,哑着嗓子道:“杜鹃……”
叫杜鹃的丫头连忙倒了杯水过去,喂那薛夫人喝了两口。
那薛夫人喝了口水,抬起头,撩开一头睡乱的长发,露出一张三十四许的妇人面孔。
她神态朦胧地看向夏洛荻,却并不似庙里尼姑描述得那般善妒疯狂,仅仅是怔了一怔,便向她点头致意:“家中婢女胡言乱语,让娇客笑话了。”
“哪里,是小女子叨扰夫人了才是。”夏洛荻细细观察着这位薛夫人,发现她并不能算丑,五官倒也周正,只是脸上化着极浓厚的妆,妆下靠近右眼侧的皮肤颜色有些深浅不一。
夏洛荻以前办案时,偶尔见过那些天生脸上带胎记的人,后天无法祛除,便是这样的。
薛夫人起了身,坐在妆台前,一边梳妆一边打发丫鬟杜鹃去沏茶。
“听姑娘口音,像是外地来的,柴家镇小地方,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只有这茉莉花茶,还算别致,请小姐莫要见弃。”
“岂敢。”夏洛荻客套了一句,又见这薛夫人着手开始上妆,手法熟练,转眼间已经扑了三层妆粉,将脸上原本的胎记盖得严严实实。
……简直就像宫里那东瀛来的莳嫔,迄今没有人见过她的素颜。
她开口问道:“夫人如此盛妆,可是为了参加今日的红线娘娘显圣大典?”
“小姐也知道呀。”薛夫人笑了笑,“对,还没问过小姐是何方人氏?到这红线娘娘庙,可也是为了求娘娘赐福?”
夏洛荻道:“我姐妹二人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