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议论声里,一个老叟道:
“老夫信青天。”
杂声一顿,民间有个说法——若世道不明,便往大理寺拨见青天。
有位老叟起身,朝着人群末尾即将离去的夏洛荻呼唤道:“夏大人!夏大人!可还记得方家老朽,是您那年力斩贪渎的学监,铡了那欺凌我儿致死的纨绔!”
他老眼昏花了,事也记不太清了,只认得那一袭青衫朴素、正要往大理寺去的,正是平世间不平事的青天。
“相信夏大人吧,夏大人可从来没有私心的。”
“是啊,管他泼天的权贵,咱们有夏大人呢。”
“胡说什么呢,夏大人现在……”
有百姓小心翼翼地望着夏洛荻的背影道。
“夏大人,还回来吗?”
正欲离开的夏洛荻脊背僵了僵,五指缓缓蜷起。
……她岂没有私心呢?彻骨之恨未平,她从来都有,只是故意狠下心来,不去看背后那一双双眼罢了。
她正要走,紧握的右手却被不期然地握住了。
带着疤痕的掌心裹住她的手,朝着百姓们扬了起来。
夏洛荻侧眸望去,三青兽面具下,她对上一双十几年未变的坚毅又昭如烈日的眼。
封琰代她答道:
“会回来的,一定。”
……
“……你怎么来了?”
“想起你什么都没带,顺便上你家把秦夫人洗好的官袍给你带来了。”
夏洛荻沉默地等着封琰为她戴上笼冠,看着身上久违了的大袖鹤纹官袍,不禁出声道:
“此事倘若真是太后所为,经我查实,必会驱逐太后出炀陵,此乃古之未有之事,你便不担心污了皇家的名声。”
隔着一层面具,倒是自然而然地你你我我起来了。
“污就污吧,敢做就要敢当,再污还能污过先帝去。”封琰不以为意,“母后一辈子缩在皇宫里,早该出去见见治下的山河了。但你若要伤她杀她,我便只能带着她天南地北去了。”
夏洛荻看着他,道:“此非天子之言。为君者当以身作则,带头违背法度,礼崩乐坏如何是好?”
“不堪一击的礼乐才会崩坏,岂不闻黄钟大吕声传万年。朝中多的是老头子念叨那些没用的规矩方圆,你心里既不是这么想的,便少念些吧。”
看夏洛荻回到了熟悉的打扮,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