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不必规劝,我已放心大自在,届时剃度之后,从此不再沾儿女情长。”
兰音师太:“话是这么说……”
封琰:“身后诸事,俱有安排,断不会对不起天下苍生……”
不待他放心大自在完,兰音师太断然拒绝:“恕贫尼不能从命。”
封琰懵然抬眼:“为何,师太连朕最后的心愿都不愿相助吗?”
“陛下请自重。”兰音师太,抬手让他看向窗外,“因为敝庵是尼姑庵,若要剃度出家,请移步和尚庙。”
“……打扰了。”
……
远在大江以北,十几条战船组成的船队逆流而上,星夜赶回燕国皇都。
公西宰一下船,便看见赤红的龙纛早已在沿岸随风飘扬,早已有燕宫的内监等候在岸旁。
“公西将军,请。”
公西宰一言不发地跟着那宫人一路来到行馆所在,穿过层层铁卫,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擦着弯弓背对着他。
行馆内甚是压抑,左右肃立的臣工讷讷不敢言。不同于大魏如今的政坛,每日里吵得鸡飞狗跳,燕国这里自立国以来便是燕主的一言堂,文臣但凡稍有冒进、言语失妥,便是人头落地。
公西宰来时,地上还有少许血迹,也不晓得来之前有没有处置过什么人。
公西宰也未想到这一回劳得这位燕主亲自迎接,长叹一声,单膝跪道:“末将有负君恩,此番前往魏土未建寸功,反令恩主割地失土,实在罪该万死,臣请陛下处置。”
四周的文臣大气都不敢出。
地上的血便是此次与魏使会谈的臣子,因谈判中被闻人清钟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殿前奏对话都说不清楚,便被燕皇随意斩了。
眼下这个,为了换回他而不得不付出两个州的的祸首,却不知燕皇要如何处置。
面对他的请罪,燕皇朱明将长弓细细擦拭罢,缓缓将弓拉成满月,忽而转过来,对着公西宰低垂的头颅,只听“嘣”的一声空弦震动,公西宰额头一滴汗水落在地上,和地上的血滴融合在一起。
“……将军何必如此见外。”朱明挂弓上前,将公西宰亲手扶起,道,“你乃朕股肱之臣,大燕之霸业终究还要仰赖将军。莫说区区两州,便是半壁江山,朕也舍得。”
公西宰连称不敢,朱明差人赐座,坐下来如闲话家常一般道:“前次将军请求往大魏,一来为刺杀那封氏小儿,二来为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