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和秦不语割席。
但如此一来,那就是把秦不语架在火上烤。
“你若问我晓不晓得不语是秦家的遗孤,有没有为她以职务之便查过秦家的案子……”夏洛荻喝了一小口红枣茶,道,“我有。”
彼时新朝刚建,法度未明,三法司加起来十指之数的官吏,对于百废待兴的局面而言,眼前朝野的事都忙不够,夏洛荻岂能放着眼前水火之中的百姓不顾去查自家的冤情。
再者相关之人……彼时关押的守卫、负责宣诏的官吏,都被韩王、赵王的残军在负隅顽抗时一并杀了,便是想找也找不到。
高太监看了看左右,所幸小内监们都被他打发远了,这才低声道:“秦家的案子您何不早说,只要您开口,陛下哪能不帮着您。”
夏洛荻盯着手里的茶碗沉默了一阵,道:“那时?那时……谁都能帮我,可独陛下不能帮。”
他姓封,杀自己的王叔已算是顶着史官的笔行事了,怎能让他刚坐上皇位,就遭百姓的唾骂呢。
启明元年,他刚一登基,龙椅都还没坐上两回,便急匆匆地整汰大军,收复失地去了。哪一回不是外面杀得天昏地暗,回来又站直了听她骂手下的军官又吃空饷喝兵血被她抓住了,有时闹得不欢而散,第二天还是按她说的做了。
筚路蓝缕这几年,帝位稳固下来,阖国上下一片光复之态,她才可以让他放手来做这件事。
“且不管先前如何,我自会同他说。你们还抓到了什么人?”
“除小夏校尉打斗过自尽的那个外,还抓到了两名同道的死士,嘴紧得很还没问出什么,但他们在的据点已差暗卫控住,只等引君入瓮。”高太监道,“还有就是,今日在他们的据点,搜检出一样东西,陛下不敢来,就让老奴带给娘娘看看。”
说着,高太监从鼓鼓囊囊的袖子里取出一个红布包,在夏洛荻旁边一层层打开,露出一个漆彩的观音木像。
“问了他们租住的民宅的主家,说那二人屋里只有这东西不是他们的,暗卫们也瞧不出来个虚实,还请娘娘给看看。”
这观音看上去平平无奇,像是在哪个庙会摊子上随便买的货色,所涂油彩也十分简陋。
若说有什么异常,那就是这尊观音像的坐姿不同于其他观音像的宝相庄严,反而显得有些妖丽。
夏洛荻观察片刻,又发现这观音像在桌上热汤旁放了一阵,表面上似有些粘手,便带回去取了灯烛,点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