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母亲让我去红线庙给她送香烛,进到庙里时,母亲的气色好了许多,让在庙里的禅房小住了几天。”
“夜里我听到母亲的房内传出了哭声,我去门外偷听,她说我们母女的日子过到头了。尹家的正妻知道了我们,要逼迫那个薄情的父亲驱赶了我们。”
“我回去之后寝食难安,第二天,管家传话尹家正房找上了别庄,从小陪我长大的几个丫鬟被发卖了……我也不敢相问,只得在庙中又住了几日。”
“那几日里,尼姑们看我的眼神很怪。”
“我娘整日关在房里求神问卜,我也不知该不该回去,然后,有个尼姑深夜来找我,叫我戴上缀满了红色珠串的花冠,一副新嫁娘打扮……让我去见‘红线娘娘’。”
“在那里,我见到了一张人间不许般的绝美容颜……我不晓得她是人,还是神,是妖,还是仙。”
“我只晓得,那时我只顾痴痴地看着她,她便告诉我,我有凤命在身,今次下山回家,必是一番机遇……”
……
砗磲阁的地下别有洞天,往来的熟客似乎都晓得这地窖前身是先朝的黑市子,下来之后自行取了逛庙会用的昆仑奴面具,藏头盖脸了一番。
“女客倒是不必。”
夏洛荻刚学人拿起一张面具,老板娘便笑眯眯地过来打岔,上上上下下打量再三,目光越是惊艳。
“咱这法会,却有个规矩,女客们都有机会戴上花冠见一见红线娘娘,或有机遇卜问一些未来的吉凶,便是不灵,也能讨个吉运。”
花冠?
夏洛荻顺着老板娘指的地方,看到了一处人来人往的小房间,里面千条万絮地垂着许多红线,往来穿梭的都是女子,更有些衣衫华丽者,戴着缀了许多红色珠串的花冠出来,绞着手帕像是极为激动的样子。
夏洛荻倒也不怕,封琰三十步之内,她性命无虞。遂交待道:“看好睚眦,我去去就来。”
封琰把一脸不爽的睚眦提过来:“我不看,你带他一起去。”
老板娘一脸难色:“那是女客的地方。”
封琰:“他还是个孩子。”
睚眦怒目而视。
然而他再怎么怒目也确确然是个孩子,老板娘便带他等在了那小屋子门外,自带了夏洛荻进去。
那垂着红线的屋子不大,一进去就能嗅见一股奇妙的熏香味,红线大约能垂到夏洛荻鼻下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