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以死相挟。
夏洛荻太了解她了,秦不语看上去性情温婉,却是个极为刚烈的,她能走极端,必是早已存了死志。
——你总有要失去的!你总有!
蓦然想起红线娘娘的这句话,夏洛荻转向了乐相:“学生窃以为,可先应下。然若此案终究人力有尽……”
她一咬牙,道:“便以我代嫁。”
不语断不能再出任何事,反正都是秦姝,两个月后,待药力褪尽真容显现,北燕那边岂分得清谁是大秦姝还是小秦姝。
她这话一出,乐修篁一时哑然,而旁边的封琰愣过之后,当即怒道:“你什么意思?”
夏洛荻低着头道:“我不是真的嫁去北燕,去了只是个担保。到时当真没有刺杀的人,就往江里愤然一跳,也算周全了两国的颜面。”
封琰:“休想!就是让裴谦盖上盖头代嫁也轮不到你。”
夏洛荻:“三法司同气连枝,我怎忍心让同僚受此之苦。”
封琰:“那让闻人清钟去。”
夏洛荻强行咽下脱口而出的“好”字,道:“陛下何至于动怒。西陵公主天下无双,陛下莫不是忘了此番出帝江关,正是要迎娶西陵公主的,莫不是还舍不得我这个闲人?”
“……”封琰差点忘记了,这本质上是一桩亲事,是大魏皇帝要娶西陵公主为妃的亲事。
站在夏洛荻的角度来讲,那可真是青天头上草青青,青了一片又青青。
封琰一时语塞,一想到这桩亲事是封瑕找的,出于安全计,接亲的还必须是他,头都开始大了。
现在退婚还来得及吗?要不退位?
到头来,封琰也只得严肃地问道:“你心意已决?”
“我是说倘若,倘若事不可为……”
夏洛荻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封琰抓起来夹在胳膊下面准备带走。
“乐相,失礼了。”封琰对着哑口无言的乐修篁道,“她今日心情不愉,胡言乱语了些,改日再拜访,还请照顾好秦夫人。”
言罢,竟直接夹着夏洛荻一路出了乐相府。
到了府外,雪已飘作了鹅毛般大,沾了一眉睫的夏洛荻挣了两下没挣脱,皱眉道:“怎么突然离开,我还没有问过老师,所谓杀秦公者在朝中,说的到底是谁。”
“你都说了杀秦公者在朝中,你还敢当面问他?”封琰语调冷下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