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接引人们纷纷中箭倒地。
山林中火把四起,无数黑衣人潮水般地从四面八方涌来,顷刻间杀入死藤花寨里,不多时,寨中那些看管他们的管带们惨叫声四起。
一股焚烧死藤花的焦味弥漫开来,农户们茫然过后,终于拾得几分清醒,连忙趴倒在地上。
“娘娘饶命!俺们都是地方上的老实农户,被这些人抓到这里来的!”
“对、对,他们还每天鞭打我们,您看看我们身上的伤,都是他们打的!”
“小人们再也不敢了,请放我们回家吧,我们家里还有老母和妻儿……”
那提着灯的女人轻轻摇头,抬手从左起第一个开始指。
“你腰间钱袋是满的,并不缺钱。”
“你穿着绸衫,是因为怕磨破了皮肤,身上的伤是你们自己挠的不是被鞭打。”
“你今天应该才杀过人,是个老妇,袖子上还沾着一缕白发,怀里露出的簪头上海沾着血。”
她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凌厉起来。
“魑魅魍魉,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全数押入大理寺,有命案在身者全数按律问斩!其余关押十年,药瘾熬得过便转徭役,熬不过也好过让他们出去戕害良善。”
“是!”
一片喊冤声中,护卫们从寨中捧来一筐盘曲虬结的花藤,白色的花球上有三个洞,活似一个个指头大的人头骨一般。
“死藤花结子。”
夏洛荻拿起两株,手指一掐算,道:“送一部分,交到高公公手里,余下由我带着,我晚些回去。”
有人不忿道:“红线娘娘用这邪物坑害我大魏子民,证据俱全,不如直接让主公拿了她!”
“还不到时候,她还有一个后手,让她使出来我们就输了。”
“那就这样看着她作威作福?”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我不止要她输,我要她看着自己崩盘。”
……
帝江北岸。
一艘船只停泊在船坞里,裴谦和梁斩下了船,一眼就看见北燕的迎接队伍里,有个坐着轮椅的熟悉身影。
那是公西宰,现今北燕啸云军的统帅。
但此番主使并不是他,而是北燕派驻给啸云军的监军,一个白面无须的绿袍太监。
“尔等就是三江会的易寨主、和梁副寨主?”
裴谦连忙捋了捋胡须,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