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在天牢门口解了手链,一出来,果然如朱瑶兮所言,有几个生面孔在外面等着他。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今日且回行馆休息,明日便进宫。”
“进宫?”睚眦重复了一遍,觉得颇有些荒唐,“一个刚保出来的嫌犯,进宫?”
“您不可这般说自己。”他们说道,“您身份高贵,如今又洗脱了刺杀鞑靼可汗的罪名,正可向大魏提出正式国书,迎接您回燕国。”
下国书?那就是直接把这个燕国太子的身份捅给大魏了。
睚眦本能地抗拒了起来,道:“我记得不错的话,眼下燕国正与魏国交恶?”
那燕臣点头。
“那你们是想让我死?”
燕臣们笑了:“您误会了,恰恰相反,这是为了保护您。”
睚眦:“对,保护我,好让燕主知道西陵公主手里还有个我,不至于抛弃了她,可对?”
燕臣们一噎,睚眦瞥了一眼旁边的墙,已然打算翻墙跑了。
“那你们觉得,我会听你们的吗?”
燕臣们面面相觑,身后一个看绣鞋像是宫女打扮的,上前一步,向睚眦行礼道:
“公主说,如今魏主离京、皇后早产不能理事,而她即将得封贵妃,太子若不去,她有的是法子折磨夏氏。”
睚眦本来是想问反问一句难道宫里的大小妃嫔们都睡着了?任她一个敌国公主这么折腾?
但转念一想,宫里那些妃嫔,大多数每天吃饱睡睡饱吃,也不像是能抡起袖子和朱瑶兮打架的。
难怪他老爹在宫里打输了。
睚眦难得担忧了一下老父亲那一头好不容易养好了些的秀发,故意道:“我干嘛要在乎一个别有用心才收养我的人?要杀要剐,麻烦利落些。”
那宫女不为所动,道:“奴婢只是个传话人,太子可以不信也可以走,但晚上公主就会把夏氏的手剁了来送到您面前。”
“凭什么?”
那宫女踏前一步,脚步如幽魅一般眨眼间近了睚眦的身,并且在他耳朵边一抹。
耳垂上留下一丝细微的刺痛,睚眦瞳孔一缩,转眼间挣开了那宫女。
高手。
“在北地,有给男孩打耳洞装女孩的习俗,好让鬼差收人时误以为点错了,以祈长生。”那宫女手上拿着一根带血的细针,冷冷道,“公主来之前就想给太子补